吻堵了回去,他看着颜烟着急的神色,心里钝钝地疼。

颜烟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她”完全违背自己的心思,尽数挑些刺耳的词句去攻击青徽。

青徽只是望着她,黑无边际的眼眸随着那些话的叠加而沉寂,他不想听见她带着怨恨的话语,只放手让她睡了过去。

颜烟被软禁在了梵音宫中。

一日复一日,她哪里都去不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外逃,不断做出激怒青徽的举动。

她快成了傀儡,浑浑噩噩被控制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青徽似是怕她看见自己厌烦,只有在夜晚她熟睡之时才会悄然拥住她。

只要对着青徽说话,控制着她的未知存在开口便是令他神色仓惶的词语,她亲眼看着青徽指尖颤抖却不敢触碰他,看着他失神又低落的独自缩在角落,他想靠近又怕引起她的厌恶。

颜烟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主人,哪怕她用了任何法术或符咒去探查,都一无所获。

她想着去找伯白传话,可青徽将她关在殿中,她谁也见不到,只能试着在青徽不在的时候,把她想说的话写下来。

写了一张又一张纸,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她的手便自顾自地将纸焚烧殆尽了。

“别白忙活了。”颜烟心口处一痛,她眼见着一团黑雾凭空飘了出来。

颜烟冷眼看着它,迅速地点燃了手边的传讯符:“是你在作祟。”

它看起来和小妖怪徽差不多,却比它更加浓郁,甚至有着无法掩饰的血腥味,不知沾染了多少的恶。

“是我。”它大大方方承认,傲慢到懒得管颜烟的小动作。

颜烟注视着那邪祟,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她清灵的眼眸眯起,手腕翻转间已然多了把匕首:“你是,恶欲?”

“天道新生的恶欲?”

黑雾蓦然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尖锐刺耳,让人心生厌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便是恶欲,是天道,你又能如何。”

它诡异蠕动起来,颜烟确实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万物之主的威严。

难怪她尽力寻求突破却一无所获,万物之主竟会选择屈身于她这里吗?

颜烟打量着它:“天道该在它应在的地方,你脱离出来,做这等小人手段,连天道的尊严也不要了?”

沾了恶的天道桀桀怪笑着:“尊严?事到如今谁还讲尊严?”

它声音里的怨恨让人汗毛耸立:“早该把那不知好歹的白虎神君拖入永夜之中,早该把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吞噬销毁,不然我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