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看着安静的房间,她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

等待,他每天都在等待。

诺斯垂下头去,他站在阴影之中像被淋湿的黑猫,看起来有些脆弱。

他以前还能按耐住不要给她添麻烦的心,可现在,他的本性逐渐披露,隐藏的侵略感和霸道引领着他的心,他怎么也忍不住了。

那么去看一看也没关系吧,诺斯对自己说着,哪怕只是在黑暗处安静的凝视她也没有关系。

白团虚张声势扩张着自己的地盘,像是要警告他不要胡来,但好像没什么用,他只有在对着颜烟的时候才会有难得的柔和与示弱,除了她以外,他不会在意任何一种声音。

隐秘的期待让他那张足够引诱世人堕落的脸上显露出一个笑容,烟会在干什么呢?

诺斯随意地抬起手,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在了房间中。

颜烟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眼里水光闪闪。

她刚刚带着圣子在学院里转了一圈,严格算起来也不是她带路,是圣子手上那只白鸽带路。

只是转了一圈好像没什么收获,颜烟狐疑地盯着停在圣子肩膀上的那只白鸽,它真的认路吗?

看它长得圆滚滚的一团,让它带路倒不如把它.....

白鸽察觉到危险视线后“嘭”地一下炸开了毛,变得更加膨胀了,它慌不择路飞上天空,咕咕咕叫着谴责着底下不怀好意的少女。

颜烟盯着那白鸽恶劣地扯了扯嘴角,还要恐吓它,见金发青年转过身来后连忙收回了表情,歪头露出个无辜的笑容来:“白鸽可能是飞累了。”

圣子的目光从蓝天上的白鸽落下,轻飘落在她的脸上。她的发丝因为走动而有些乱了,些许碎发贴在脸侧,显得脸越发小。

她脸上还有些没来得及收起的猖狂,看上去比之前拘谨疏离的样子要灵动不少,她的头往下低了点,只露出个精致的鼻尖来。

圣子又想起她祈祷时空灵的声音,他听过她真正虔诚的声音,听过她饱含真诚喊另一个名字时的声音,所以看见她表面真诚实际却敷衍的样子总是会有些疑惑。

也许疑惑里还包裹着别的什么,但那对神明来说不重要,这就像是他心血来潮觉得院子前面的花今天开得很好一样。

颜烟被看得不自在,她挪动了一下脚步,盯着自己圆头的小皮鞋发呆。

“你也累了吗?”

“我?”颜烟感到忐忑,她是累了,但她没有胆子在光明神面前喊累啊。

她因为犹豫而咬住了唇,而身前的青年则侧着身子,很有耐心般等着她的回答。

他们相对的姿态很自然,微风欣喜地卷着花瓣吹到两人面前,圣子恰好伸出手,捻住了颜烟面前的一片花瓣。

两个人的样貌都很出色,是那种圣洁纯净的美,就连侍从看了都忍不住往后退几步,怕自己破坏了这幅美丽的画像。

可这一幕落到另一个人眼里,灼烧地他五脏六腑都颤动起来。

心口处像是一把火烧了起来,把他来时的从容,他的隐秘的欣喜通通焚烧成灰烬,烧得他喉头发紧,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手上浓郁的暗元素堆积,像是下一秒就要化成刀砍过去了。

陌生汹涌的情绪翻滚着无处宣泄,他猩红的眼紧紧盯着那只男人的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凶猛的杀意使他身子紧绷,他快要按耐不住冲上前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那只手靠得太近了,他现在就想过去砍了它!

诺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放远目光去看手的主人,在看清金发青年的面貌之后,燃烧着的怒火像是被加了把奇怪的柴,除了怒意,还发酵出些酸涩的东西来。

尖锐的情感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