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眼睛一亮,狡黠轻笑着:“你快去帮他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
侍卫首领并不想做这违抗殿下命令的事情,但前面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他实在是难以安心待在这个角落。
殿下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士兵朝殿下那里冲过去。
侍卫首领叮嘱再三,提着刀步履匆匆地走了。
“嘿嘿,”颜烟摸了摸下巴,从门缝里看到侍卫走远之后,她才慢吞吞将门打开一条缝来,“这不是天助我也!”
系统忧心:“宿主,你小心些,宫中大乱,容易被误伤到的。”
颜烟点头:“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当然不是去改变大局的,我只是想护着裴川一人平安而已。”
是小宫女的时候当然容易被误伤,但变回蛇,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只是一只路过的小蛇,看个热闹而已,小蛇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颜烟谨慎往前走了两步,刚走出院子,还没把那句“我不做人了”说出口,后脖颈就突然被人拿捏住了。
颈处的凉意很熟悉,似乎昨夜才在这里摩挲过。
颜烟缓缓转过身去,余光瞥见那衣襟闪过的金黄色龙纹时一愣。
她只见过裴川穿青衣,或是暗色衣服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正经皇子打扮的这副模样。
高挑长段的身姿完全将这一身朝服撑了起来,这朝服两肩前后绣着龙纹,披领则为石青色绣着紫貂,即使这朝服做工肉眼可见的粗糙,笼在他身上还是雍容矜贵的,与昨日那个急切青涩的少年判若两人。
颜烟被捏着脖子转不过去,只能看见半边裴川的身子,即使如此,她的语气还是难以抑制的欣喜:“裴川,你在这里?你没事呀!”
不过前面都乱成这样了,裴川是怎么能溜到这里来的?
裴川白玉似的指节一钩,将她脖颈上的丝巾挑了下来,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反而意味不明问着:“为何要用丝巾遮着?”
颜烟想转过头去看他,被他宽大干燥的手拢住了脸,说话的声音闷在他手心里:“丝巾?”
她的睫毛在他手心处扇动,颜烟敛着眼神,两腮飞上霞红,语气十分恼怒:“不然呢?要别人都看见吗!”
他手臂一揽,搂着她的肩头把她整个人都带进了怀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发间,他悠然说着:“为什么不能给别人看?”
“我总会要别人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纵使遮得住今日一时,也遮不住今后一世。”
这人,她天天担心他的生死,担心他的命运,他脑子就想这个?!
颜烟张口咬住裴川的手腕,小尖牙在他腕处留下一个印子:“谁要同你说那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乱成这样?是前朝之人起事了吗?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颜烟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她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了,但声音天生软绵,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裴川听着她的话,心中的烦躁和暴戾皆平和下来。
他用额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唇角勾起:“我赶过来,可不是来同你说这些的。”
裴川一手将那丝巾收入袖中,一手勾住颜烟的后衣领,拉着她往屋子里走:“我们现在,该来好好看看那抽屉中的好东西了。我看,是不让你长点记性,你就不知道要记得我的话。”
颜烟被勾着衣服,只能倒退般小心跟着他走,步履踉踉跄跄的:“裴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裴川慢悠悠停了步子,颜烟止不住脚步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牵着颜烟的手推开门,侧头看着她笑:“我想什么了?”
那一瞬间,灼热的日光都没有他眼里的光亮,他唇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