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看，唯有独自一人时，或是梦里，才敢由得妄想肆意缠绕。

他的念头见不得光，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会贸然出手，更不会贸然让她窥见一二。

落雪从天空慢慢飘落，裴川收回手回到屋里，小烟怕冷，得去多热几个汤婆子给她捂着。

颜烟急匆匆在路上走着，百思不得其解，她问系统：“我是蛇妖哎。”

“蛇妖还会来葵水吗？一点也不高级！”

系统无奈：“宿主，你已经化成人了，人该有的你都会有。算一算，是这蛇妖该成年了，来葵水正标志着你这具身体已经快成熟了。”

颜烟皱眉：“成年，怎么了吗？不会要渡劫吧？”

系统摇头：“又不是成仙，不会有这种惊动凡人的事情，只是蛇妖要成年需得经历蜕皮，宿主早作准备吧。”

蜕皮？

颜烟脚步一顿，目中净是茫然：“我没蜕过，我不知道啊。”

她们猫妖从来不蜕皮的，最多只会掉毛。

“化成原型后会有本能，宿主不必在意，只要寻一个安静的地点就够了。”

颜烟稍微放下心来，原来这葵水也是身体发出的一种信号，那既然她都成熟了成年了，这个子，怎么还是不见长呢？

蛇妖不都是妖娆撩人，身材高挑火爆的吗？

系统小声说：“宿主，这个，可能是受了宿主自身的影响。”

颜烟气呼呼加快脚步，不想和系统说话了。

她去找了如萍姑姑，没想到如萍姑姑是早就有准备了。

如萍姑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话语温和：“你这丫头长得太慢，原本我还担忧着你，现在总算是能放下心来了。”

颜烟脸热：“谢谢姑姑。”

如萍姑姑拉着她细细说了好些需要注意的话，最后强调着：“这天冷，风寒，你平日里就别乱走动，现在就去屋子里好好坐着。”

可她还想去找裴川呢！

如萍姑姑眼睛盯着，颜烟不敢乱动，只好闷着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外面的雪下大了，鹅毛般纷纷扬扬往下落，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白了，这样的风雪天，确实不好走。

颜烟抱着那袍子半靠在床头上，肚子隐约有些痛，人也懒散着不想动，她心想那就明日再去找裴川好了？

风雪天里黑的早，屋子里没点蜡烛黑黝黝的，颜烟靠在床上正昏昏欲睡时，听见窗户那边有些动静，像是有人在敲窗户。

颜烟诧异地走过去，踮脚开窗，昏暗夜色下，外面的雪光照亮她的眼，她看见窗户底下站了个满身是雪的人。

是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人，头顶沾着雪花，眉宇清冷矜贵，他抬眼看见颜烟的那一瞬间，眼里的光就亮起来了。

一片白色之中，他的黑发青衣如此显眼，像是天地中唯一的色彩。

那冰冷的雪花挂在他眉睫之上，随着他的纤长的睫毛一齐颤动，而后化作雪水从他微挑的眸子旁流下，像泪痕一样。

他嘴角含着笑，慢慢靠近了些，仰头看着颜烟，伸手递给她几个暖烘烘的汤婆子：“身上可有不适？”

“裴川！”

裴川将食指抵在唇旁，示意她小点声，如萍姑姑还在对门呢。

颜烟忙压低了声音，着急看着他：“这么大的雪出来干什么！连把伞也不打！”

这要是冻着了可怎么是好，他身体里残留的寒毒可经不起折腾。

裴川迎着她愤怒的眼神侧头轻笑：“怕你冷，给你送几个暖手的玩意。”

“冻不死你。”颜烟低声说着，把窗户打开了些，“还不快进来。”

裴川的手搭上窗框，翻手一跃，利落地跨过窗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