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微微侧头，笑容冰冷。

他脸上似乎还有淡淡的血痕，从额头蜿蜒至眉骨，邪靡诡异，衬得面容更加昳丽生动，那双微挑的眼里沉淀着郁色，和着那淡淡的血痕，无比诡异。

裴川不会是连夜把那猫埋了吧！

颜烟手脚冰冷，僵硬地扶住裴川的肩：“殿下，那猫呢？”

“猫？小烟姐姐很怕我伤害猫？”

“殿下，无理由的伤害任何东西都是不对的。”

“我若是说把那猫放血杀了呢？”裴川伸出手来，指尖划过颜烟的脸颊，“小烟姐姐会害怕吗？”

他的指尖冰冷，触碰她肌肤那一刻寒意迅速从脸颊窜入心里，她嗅到了残留的些血腥味。

颜烟脑袋一片空白：“怕......”

裴川轻叹一声：“小烟姐姐就为了这个，就要怕我？好伤心。”

他长的精致可爱，如画中菩萨身边的童子一样圣洁，只是脸上有着血印，手上也沾染着血腥味，偏偏笑容无暇纯粹，将极致的黑与白糅合在 了一起。

他似乎没有什么道德感，没有底线，只是最天真纯粹的恶。

颜烟视线下落，看见他掌心已经干涸了的血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裴川看着她往后退的动作，猛然捏紧了她的手腕：“小烟姐姐，为何避开我？”

颜烟看着他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不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声对峙着的两人。

“瞄。”床头突然探出个猫脑袋，疑惑地看着两人。

毛绒绒的猫脑袋蹭了蹭被褥，看见颜烟的时候又甜甜地喵了一声。

裴川冷哼一声松开颜烟的手，颜烟握住发红的手腕有些愣，她快步走到床边，提起猫仔细看了一圈。

没有任何伤口，是只完整的活猫。

小猫被提起，不安地挥动了下小爪子，弱弱叫了一声。

颜烟看了看猫，茫然极了。

猫没事啊，那为什么裴川要那样说？

“殿下........”颜烟转过身去，看见裴川失落地垂着头站在一旁。

“我只是想和小烟姐姐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姐姐会这么生气。”

他未束发，青丝垂下在他脸庞落下阴影，遮住了神情，颜烟只听到了他委屈的语气：“我竟不知，小烟姐姐心里是这么看我的。”

“觉得我会随意伤害小猫，觉得我是个很可怕的人。”

不小心让裴川伤心了。

颜烟忙拉起他的手狡辩：“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这都是误会，你听奴婢解释！”

“奴婢并不是刻意要这么想的，殿下，你别生气了。”

她好声好气哄了半天，裴川委委屈屈站在那里，半天都不说话。

颜烟咬唇，忐忑看着他：“殿下，奴婢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

裴川抬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眸子微挑：“你也不能再避着我了。”

颜烟忙答应下来：“嗯，奴婢答应殿下，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都是奴婢多心了。”

得了颜烟的保证，裴川似乎才勉强消了怒火。

颜烟看着他脸上的血和手上的血，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着：“殿下，那你脸上手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裴川眼睛半阖着，无辜极了：“是小猫半夜抓老鼠染上的。”

颜烟手下动作重了些：“多脏！殿下也不快点去洗了，还同奴婢开玩笑！”

这屋子里怎么还有老鼠，她等下就去找孙公公讨一包老鼠药！

“不要生气。”裴川勾了勾颜烟的手指，笑容乖巧，“我只是觉得小烟姐姐好像很紧张那只小猫，所以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