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看他那个算不上愉悦的表情,心想着只要她敢说不喜欢,霍舒铁定敢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只能憋屈摇摇头:“霍总,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感动您愿意为我们的交易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一切都是为了生活,为了任务,她忍。

“嗯。”他懒洋洋的松开手,在她身边躺下,“以后,你可以叫我霍舒。”

颜烟看着身侧凹陷下去的那一块,没敢喊:“这不合适吧?”

她怕用自己的声音喊,会唤起霍舒的某些回忆,唤起那些敲碎骨头的冲动。

他眯了眯眼,笑容和煦:“喊我名字都不愿意喊?”

霍舒懒散撑着下巴,眼睛微眯,像是遗憾般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么仰慕我,不会放过这个拉进距离的机会呢。”

颜烟马上端正姿态,一板一眼喊道:“霍舒。”

再怎么故意装得不像,那两个字还是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合起来。

霍舒定定望着她,所有的神色都收敛起来,眸色黯淡得像是被撒了层灰。

“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呢?”

他等了那么久。

颜烟没听见他那一句很轻的话,歪头问道:“霍总...霍舒,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霍舒侧身,留给颜烟一个安全的距离,“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戏’要演呢。”

颜烟拘谨地躺下,再三对他保证着:“你放心,只要陈林给我发消息,我马上第一时间通知你。”

霍舒没有回答她,颜烟悄悄看了他一眼,他面上有些倦容,像是已经睡着了。

当总裁,估计也是很累的。

更何况霍舒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颜烟眨眨眼,也规规矩矩摆正姿势睡好。

她本来以为躺在这里会很不安的,但身侧熟悉的淡淡木香传来,她不自觉就放松的神经,困顿的感觉席卷大脑,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感受到身旁人绵长的呼吸声后,霍舒掀起了眼皮,眼中一片清明。

他侧头凝视着颜烟的睡颜,半晌才小心地拉进两人的距离,轻轻抬手让她的头靠近自己的肩膀,沉默地望着不远处的鸟笼。

窗外夜色是少见的温柔,连徐徐吹过的风都是柔和的。

一夜好梦,颜烟从睡眠中醒来,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手撞到铁栏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了。

这冰冷沉重的触感.......

颜烟呆呆伸手摸了摸她面前的笼子,她不理解,不就是睡了个觉吗,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霍舒!霍舒你出来!”颜烟喊着他的名字,叽叽喳喳,像是清晨枝头最娇俏的那一只鸟。

“我在。”霍舒刚好在打领带,听到颜烟这样叫他,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鸟笼前。

她看着霍舒西装革履的走了出来,他身上笔挺精贵的黑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贵气不可逼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漠然无波的样子。

颜烟瞪圆了眼,无声控诉着他:“您看看,这个情况,是不是不太合理呢?您把我关在这里,我们还怎么出去演戏呢?”

霍舒单手扯了扯领带,淡然看着她:“你本来就是这样送进来的,我留下你就说明我吃这一款,关回去不是正常的吗?”

颜烟哑口无言,她盯着霍舒手腕上的表,放软了语气问道:“那也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呀,而且你要去公司了,我不陪着你的话,陈林怎么会相信呢?”

霍舒缓缓勾唇,俯身靠近了些:“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做好一只金丝雀,就够了。”

他的目光向下,示意着她:“我的领带乱了。”

狗男人,把她关在这里还想让她给你系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