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跑什么！”警察忙上前要拦住他们，他还没做什么呢，就看见那个男生被不知从哪里滚来的易拉罐绊住了脚，狠狠摔了一跤，下巴都磕出了血。

其他混混们见状也想跑，却一个个都步了陈林的后尘，摔的东倒西歪，手里的棍子散落在地上让后面的人也都手忙脚乱躲闪不及，整个场面乱成一盘。

警察看得目瞪口呆，他一个箭步上前扶起倒地的那个少年，用对讲机招呼搭档过来处理这群孩子。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警察轻轻摇晃着霍舒的身体，他的后脑勺正在出血，看起来有点严重。

少年看起来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手还牢牢覆盖在胸口的口袋上，像是在护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

霍舒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医院的天花板。

他缓缓坐起，头上隐隐作痛，伸手一碰便摸到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呀，你醒了啊。”护士走进来给他拔了针，解释着，“你是周警官送过来的，医药费已经让那几个人出了，放心躺着吧。”

警官？那几个人？

霍舒眉头淡淡皱起，隐约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护士还在说着：“那几个出手的同学都被教育过了，现在还在警察局里等着家长过去领人呢，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就早点报警。那种小巷子平时都没有人，要不是周警官心血来潮去那边走了一圈，你就要受好些苦了。这头上绷带可别沾水啊，最近吃点清淡的就好了。”

她顿了顿，余光瞥见霍舒的脸，私心加了句：“有事就喊我，或者我们换个联系方式也可以。”

病床上的人没有声音，护士低头看过去，同他对视了一眼。

他的瞳孔过于漆黑了，没有波动的眸子像幽深的漩涡，将人拽入眼中的黑暗，沉迷溺毙。

护士被这一眼看得一震，想要交换联系方式的心思都熄灭了，匆匆说了句你休息吧就仓惶走了。

明明是个清隽的少年，怎么眼神那么可怕呢？

霍舒淡淡收回目光，看向胸口处。

白色口袋处有血滴晕染开的痕迹，干瘪瘪停留在上面，他的指尖伸过去，却在靠近的时候踌躇了。

他还是克制地碰了碰口袋，隔着布料感受到里面的柔软之后，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里面迟迟没有传来那个清脆又有点吵的声音，霍舒等了等，主动伸手碰了碰她的脑袋。

颜烟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醒了？”

她 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和蚊子嗡嗡声一样，霍舒皱眉，将她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掌心里的小人恹恹趴在那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怎么了吗？”霍舒难得主动向颜烟问话，颜烟眯着眼看向他头上的绷带，叹了口气。

“我没有保护好你。”颜烟整个人乏力，摇摇晃晃也没站起来，只是抱住了他的手指，“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霍舒疑惑地问着。

但颜烟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她含糊不清说了句什么，又沉沉地昏了过去。

霍舒凑近去听，只听到了玉雕两个字。

他皱眉，看着掌心里昏迷的小人，她毫无防备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脆弱，安静。

霍舒微微抿唇，他走下病床，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许久后，颜烟感觉自己枯竭的力量又得到了补充，温暖的触感将她包围，她朦胧地睁开眼，天空是蜂蜜般的颜色，四周墙壁也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是在哪？”颜烟茫然地坐了起来。

“玉雕里面。”系统回答着，“霍舒去给你把玉雕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