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没好气地说:“话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傅白将脸贴在她的手臂上,嗓音沙哑带着磁性:“唔,烟烟倒是没有着急否认,看来还是想嫁给我的,难不成也是对我筹谋已久了?”

“傅白!”

傅白弯眸,受下了她红着脸的一击。

“你听。”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脏处。

“我同你这里,是一齐跳动着的。”

砰、砰、砰,不知是谁紧张害羞起来,两人的心脏一齐跳快了许多。

锁链状的符咒蠕动到颜烟手边,好奇似的掠过她的手指,颜烟只感受到了一片温热。

傅白还在温声说着:“那些描眉的东西,本也是我寻来,想给你画的,用着哄哄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变回高冷的仙人了。”

他语气低落了些:“我也想过你若是实在不愿做凡人,想重新做回仙子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也只有将镜子彻底毁了,断绝你的后路。”

他说得缱绻温柔,可语气里的狠戾让颜烟心头发麻,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那道士偏说镜子与你相辅相生,毁不得,我心想那正好。”他又去吻颜烟的脸颊,“镜子若与我为一体,姐姐是不是也迟早要到我怀里来呢?”

他声音渐渐小下去,如情人之间的呢喃:“如今得偿所愿,姐姐可不要再消失了,免得我,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颜烟默默吞了吞口水,傅白这样,好吓人啊。

颜烟怕他还要做什么,借口说自己要回房间休息,傅白也不拦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说:“若一个人住不惯,就在我这里也可以的,或是我们可以提前去正房住,反正一切都备好了。”

颜烟一个踉跄,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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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相大白”,颜烟也没有什么要忧心的东西了,她只需看着傅白一步一步走回他原本的位置就够了。

这一次,他的仕途坦荡,不是靠鲜血堆积出来的。

只是在皇帝在位期间,他暂时不能露面,只能做四皇子的幕僚,

即使这样,也无妨他运筹帷幄,算尽人心。

颜烟现在唯一苦恼的,就是傅白不让她出门。

也不是不让她出门吧,只是她一靠近大门,小黑就会突然冒出来,言辞恳切:“夫人,傅大人说过,您若要出门游玩,烦请您等大人回来,他与您同游。”

颜烟纳闷:“我一个人就不能出去吗?”

小黑寸步不让:“傅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违抗。夫人若是觉得无聊,可去西房的小间里瞧瞧小玩意。”

小玩意有什么好看的,颜烟暗自嘀咕,等她推开了门,才知道这“小玩意”有多离谱。

整整一个房间都被精致的物件堆满了,上有京城百金难求的头面,下有小贩手制的竹蜓,可以说是涵盖了一整条街。

里头桌木摆件,和她在镜中的小厅相差无几,大概是傅白特意找人做的,颜烟不由得怀疑,他准备这个府邸,到底准备多长时间了?

筹谋她很久了嘛。

颜烟走到梨木梳妆台旁,左看右看都没找到梳妆台上该有的镜子,正疑惑着,意外看见了张小纸条。

上面的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端正写着:“阿白自觉,绝不碰除了烟烟以外的镜子。”

翻过来再看:“烟烟也自觉,绝不抛弃阿白独自游览人间。”

“傅白这家伙。”颜烟将纸条放回去,无奈极了。

她只是想去找小乞丐们,打听一下傅凌锐最近的动向。

也不知现在朝中是个什么局面,这太子,究竟传位给谁。

颜烟独坐在长廊中赏花,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