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就是想法子去尚膳房“拿点”东西给他补补身子,或是夜晚悄悄用灵力巩固他的身子骨,像种树一样期待他一点一点抽条。
一眨眼寒冬已过,这宫中刺骨的冷有了颜烟的庇护,傅白安然度过,青涩的面容一点一点沉淀,虽还不算成熟,但已能窥见日后之姿了。
“不久后有一场宫宴,”系统提示着,“涉及人多,宿主可以去探查探查。”
颜烟看着外面薄薄的日光,想着开春了,待花开之时宫中定会有什么赏花宴,给皇子们相看相看王妃什么的,到时候又要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今宫中尚未立太子,皇帝子嗣虽多,但皇子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论嫡长,该立大皇子,但皇帝迟迟没有动作,这几年来又耽于享乐,脾气越来越怪,大臣们不敢贸然提起。
颜烟摸摸自己的发尾,心想傅白原剧情就是被二皇子抓住了,用各种残忍的手法训练他成为自己的爪牙,好好一个孩子被他折磨到最后手段暴戾血腥,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别人的命,像一个疯子。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给二皇子机会,这样的人若坐上帝位,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傅白要成为权臣,靠近皇储是必不可免的事情,颜烟得早日为他探路,免得他压错了注。
她想了想,便趴在镜中假装休息,实则在下面偷偷观察皇子们的起居。
“镜仙大人?”傅白小声叫了她一声,见她一直俯在案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将玉石镜子放在一个匣子里,又藏在床褥之中,这才出门。
而颜烟专心观察大皇子,还没有察觉到傅白已经离开屋子了。
傅白穿梭在抽条的淡绿之间,慢慢走到隐蔽假石后,耐心站在一旁,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侧身望过去,见到来人后微微一愣,但也很快回过神来,行了个礼。
“本该是传信的。”那人递给他一张纸条,“不过我记着你上次那副着急的样子,便来看看,你要寻的人,可找到了?”
傅白垂眸,恭敬地说:“这等小事不劳殿下费心,殿下之托,傅白自当完成。”
那人见傅白防备的样子也不在乎,悠悠看了眼枝头上的花苞:“让你这么紧张上心的人,不会是什么心上人吧?只是我未听说傅二公子有心仪之人啊。”
傅白神色一沉,他就知道,这位皇子找上他,不但只是看上了他背地里的动作,原来是知道他从前的身份。
屡次提起找人,是为收买他心,也是为了日后有拿捏他的把柄。
特意亲自出面与他联络又贴心问候,是主子的仁慈,而这仁慈之下又藏着什么呢?
这皇宫里,就没有不工于心计的人。
傅白微微一笑:“殿下言笑了,我如何能与傅家攀上关系,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得您垂首的小小太监罢了。”
他捏紧了纸条,看完后面色淡然的掏出火折子在那人面前烧毁,恭敬行完礼便退下了。
“对了,”那人突然出声,“我的人去寻张麻时,他已经死了。”
傅白步子一顿,转身行了个礼,接着往前走,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那人看着傅白消失的身影,回想起属下报上来的那个张麻的死壮,死的蹊跷又可以说是安详,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又无毒素,真是让他好奇极了,这傅白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傅白本人也是波澜不惊,滴水不进,那人摇摇头,慢悠悠离开了。
但愿这是颗好用的棋子吧。
傅白快步回到小屋中将镜子取出,小心翼翼看着镜中人,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想来也是没有发现他的动静。
傅白既松了口气,又稍微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