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傅白。
傅白似乎被吓着了,怯怯看着他们:“我还想听各位的妙方去投靠陈公公的,这下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死了更好。”
“你别怕,这下没人威胁你了。”
大伙话锋一转开始安慰起傅白来,让那个推门而入的小太监一脸茫然。
不是,这陈公公今晚不是要收傅白吗,他们怎么没一个人怀疑傅白啊?
傅白又坐了会,直到夜深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你杀了他?”镜中人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让傅白眼前一亮。
“镜仙大人,”他身上盖着薄薄一层布,脸冻的有点红,“不是我杀的他。”
他在那个破布枕头上躺下,手里捧着玉石镜子,望着还有些漏风的屋顶,轻快地说:“我只不过是推了别人一把。”
颜烟歪头:“李印?”
镜仙大人说话总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如今声音带了些困惑,让傅白心里忍不住好奇,他瞧瞧把镜子掀开一条缝,飞快地瞟了一眼里面的人。
镜中人的白衣松松垮垮合在身上,玉骨般的芊芊细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虚空中绘着什么,两道细眉微蹙,像是有些不解。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仙子掀了掀眼皮,冷冷望了过来。
傅白飞快合上镜子,心砰砰直跳,他为他的冒犯感到心虚,却并不后悔。
或许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知晓,他的野心天生就不会得到满足。
傅白紧闭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试图以此逃脱镜仙大人的责备,他不知道自己的演技还很拙劣,眼皮下的眼珠转的飞快,颜烟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也没拆穿这小孩,而是伸出双手,释放出恢复了些的灵力,慢慢将那个漏风的屋顶补了起来,又覆了蹭看不见的光在傅白身上的薄被上。
暖意就在一瞬间包裹住了他,耳畔微弱的寒风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桌边枯竭的灯油亮起一丁点的火光,虽然微弱,但生生不息,一直守护在傅白身前。
傅白在这温暖中思绪渐渐沉沦,他迷迷糊糊的想,这是镜仙大人给他的奖励吗?
如果以后他做的更好了,是不是就能要得更多?
颜烟缓缓收回手,稍微有些头晕。
这个镜仙留下来的灵力太少了,大多数的力量都用来保持自己在漫长岁月中不消散了,要用这些力量去帮傅白,实在有些吃力。
她缓缓坐下来屏息凝神,要说提升灵力也有一个方法,但她暂时还不想尝试。
一夜好眠,傅白甚至觉得手上的伤都在这一夜中愈合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虽然还肿胀,但并无瘙痒疼痛之感,只是外观有些不堪入目。
或许是他看的太久了,镜中人淡淡说:“不恢复外形,是怕他人起疑。”
傅白听见她如玉石般的声音便弯眸笑了起来,收回手,轻声说:“镜仙大人,我就知道是您助了我。”
镜中人“嗯”了一声便不再回话,而傅白已经很满足了,他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将被褥收拾整齐,踏出木屋的下一秒,脸上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甚至有些伤心的样子。
目睹一切的颜烟咋舌,这小子变脸变挺快啊?
傅白垂首向浣衣局走去,路上遇见的人眼光异样,更像是害怕一样不敢靠近过来,倒是昨日他坐的那个屋里的太监,都友好的和他打了招呼。
傅白才踏入院内,就听见管事公公好大一声怒呼:“傅白,你给我过来!”
傅白脚步一顿,快步上前走着。
管事公公身旁还站着一个人,眯眼站在一旁,这里的所有太监都穿着没有花纹的纯色布袍,只有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