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着问道:“夫子不是早就教过了吗,怎么还在读?”

沈砚略带羞涩的说:“我习书时间不长,比不得二皇子聪慧、大皇子稳重。”

“咳、咳,所以想着反复巩固,就怕丢了父皇的脸。”

提及二皇子,皇帝脸色不大好看。但见他只是单纯的孺慕,并不知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随口问了两句话,心知这三皇子着实不像个皇子,每日生活除了读书、来他这里请安就无别的了,难怪没什么存在感,自己都时常想不起他来。

只是瞧这样子,身子着实太弱。

他兴起时问过太医,三皇子虽看起来是风寒咳疾,然实际是因为娘胎里带了毒,身子只能是这样了,再怎么将养,都只能这样了。

平日里他派人送的东西到是多,不管是什么,总归是孝心,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的。

皇帝生了些别的心思,又捡了几个朝政之事考沈砚,见他虽然踌躇胆小,但回答却不失偏颇,甚至算的上是十分出彩了。

这朝中有些人的心思歪了,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该要那些人看清楚,他还没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立谁为储君让谁为官都该是他这个九五至尊说了算。

更何况,只是个对自己有孝心,又病弱不已的小皇子。

“你可要入朝试试?”皇帝问着。

后头洪公公脸色大变,让三皇子入朝,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讯号,更何况前脚二皇子才被禁足啊!

沈砚疑惑,又自卑地垂下头:“谢父皇,可是儿臣卑贱,学识又浅薄,咳咳,身子又这般差…”

他面露苦色:“怕是不能胜任,更会落人口舌,还是不叫父皇为难了。”

皇帝却不以为然:“你是皇子何来卑贱一说?朕方才考你不是不错吗,你可要试试?若是做得好,朕可以许你个愿望。”

说到这个,沈砚神色扭捏起来,一看就是个刚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

“怎么,你有中意的女子了,可要朕赐婚?”皇帝笑眯眯的,他久违的感受到了些同子女亲近的感觉。

沈砚摆摆手:“父、父皇,她还不知道呢。”

皇帝大笑起来:“那你这还不行啊。”

沈砚白着脸咬牙道:“儿臣、儿臣就喜欢她一个,若是她愿意,儿臣就想同父皇讨个方便。”

看看,连这个三皇子都比老二明事理,皇帝心情复杂些许,应下了,也浑然忘记问问那是哪家的女儿了。

又聊了些体己话,皇帝很满意,大手一挥赏赐了许多给三皇子,欣欣然走了。

等众人退去,沈砚悠悠对着书籍吹了口气,眼底精光一闪而过。

宫里头的人比谁都精,眼看着这皇子间方向有变化,集中在沈砚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半月后。

“二皇子这几日正在府里骂你呢。”钟苑坐在茶楼里嗑瓜子,看着沈砚拿着封书信面带笑意,心里纳闷。

这沈砚一天到晚都板着个脸病恹恹的样子,这会在笑什么?

“他骂我骂得早了些,后头有的是他骂的时候。”沈砚收信纸,淡然抿了口茶,“这凡是他拥有的,我都会一点一点在他面前抢走。”

钟苑打了个冷颤,沈砚这人是当真惹不得啊。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刚才在笑什么?”

沈砚起身,不痛不痒说着:“别人给我写的信。”

看他这副暗中得意的神情,钟苑嘴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

“你去哪里?等下不是约了尚书商讨要事吗?”

沈砚蹙眉,颜烟约好同他去赏花灯,哪里有空管这点闲事?

“你可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