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张黄纸被茶盏压在桌上,尚书是面如土色,心胆俱裂。
他事情自认为做的隐秘极了,哪一个小动作留下的痕迹不是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怎么会被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抓到把柄?
这三皇子,不是说他病歪歪的大字不识是个粗鄙俗人吗?
如今一瞧,哪一点都对不上啊?
这事要是捅出去了,别说是官职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
沈砚悠悠把茶放下,温和一笑:“我知尚书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事,并没有要难为尚书的意思。”
史部尚书擦擦头上冷汗,勉强一笑。
“不过是叫尚书帮我一个小忙,此后便不会打搅尚书了。”
尚书犹犹豫豫,不敢做声。
暗中结党已是大罪,他是真的胆战心惊了。
“尚书无需担心,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不过是一点小忙的事,想要帮衬一些兄弟罢了。若是不行,那我只好另寻他人,只是这纸--”
这纸不管落入何人手中,他都难逃一劫了。
若只是想托关系谋求官职,倒也不是不行,朝中行此事的人并不少。
见尚书喏喏应下,沈砚颔首,又说道:“今日之事,尚书还是莫要外传,我倒是无所谓。若是叫二皇兄知道尚书办事不利,怕是麻烦呢。”
尚书内心那是叫苦连天啊,他的把柄被三皇子抓住了,若是叫二皇子知道此事,一定为了灭口而除去他一家。
他除了听从三皇子差遣还真的是别无选择了。
他偷偷瞧了眼对面悠然品茶的少年人,心思弯弯绕绕不知跑了多远。
当初跟了二皇子行事,无非是瞧见朝中形势多变,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
如今一瞧,竟有种三皇子才是蛰伏最深的意思。
现在想来,一个默默无闻多年的皇子突然得到皇上惦念,这件事本身就够惹人遐想了。
只是他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甚至是平庸,才叫暗地里窥探的那些势力歇了心思。
要真是弱势皇子,又哪里来的本事能够凭蛛丝马迹抓到自己和二皇子的交易?
尚书眼珠滴溜溜的转,自己明面上是站皇帝,背面里给二皇子行事,又帮帮三皇子,如此一来,事后是否就多些生机与好处呢?
一想通看,尚书马上就没那么害怕了,连连给沈砚保证,说不管是谁来了都能给他捞一个好位置。
沈砚笑而不语,这吏部尚书虽然小心思多了些,但能力确实是有的,不然那二皇子就不会放心把官员调动的事情放在他手上了。
前世二皇子暗地里拉帮结派,集结党羽,他倒要瞧瞧,横插一脚后这二皇子的势力还如何凝聚。
正想着,余光瞥到对面楼前那个身影和旁的男子撞在一起了,沈砚目光一凝。
紧接着,尚书就瞧见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少年一瞬间变得病恹恹的,还时不时咳上两声。
“尚书,这纸就归还与你,沈砚还有要事就先走了。有托与你的事,随后会有人差送入府的。”
走就走,怎么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刚才都没咳的啊?尚书不解。
这头颜烟正苦恼着呢,她方才不小心撞坏了别人怀里的木雕,这会正手忙脚乱的道歉呢。
春环把散落在地上的木雕拾起放进青年怀里,紧张地护在颜烟前面。
那人看上去是个清贫的青年,脾气很好地说:“无事的姑娘,这只是给我小妹准备的玩具,我回头再给她做一个就是了。”
颜烟瞧见他袖口上的字,知道他是在天香阁打工,想来家境也不大好,还有个小妹,这下更是愧疚了。
系统跟着说:“宿主,他好像还是个读书人,应该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