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里的少女已经手忙脚乱穿上了衣袍，她的声音还在颤抖，手紧紧捏住了旁边的银色小棍。

小棍上有个按钮，只要她按下去，她就能将勇士找过来。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拿着它不动。

“我再问一遍，谁在哪里！”

“哗啦。”

帘子被轻轻掀开，一个烟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好像天生就和这里气场不一样， 双腿修长，身上的每一处都那么得体，他的脸妖艳俊美，看向她的眼神却很奇怪。

烟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一些。

他好像在期待什么，烟吞了吞口水。

她问道：“你是谁？”

烟捏紧了手上的银棒，心跳的飞快，又有种被灼烧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我是谁？”那个男人语调奇异，重复着这句话。

男人眼底的光好像熄灭了，黯淡了，但很快，他又抬起了头，眼神黏在烟身上。

“你又是谁呢？”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无视她的抗拒，走到了她面前。

“你擅自闯入这里，还问我是谁？我马上会喊人过来的！”

她的衣袍松垮，露出消瘦的肩头。

“你瘦了这么多。”

那个男人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手指飞快掠过她的锁骨，皱起了眉头。

她太瘦了，脖子那么细，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这段时间你过的开心吗？”

这个人从近来开始就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烟手心都是汗，往后退了两步。

“和你没有关系，你是谁？”

她的眼神像惊慌失措的小鹿，低下头不和埃利诺对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他俯身凑了过来，血红的眸子闪着光，分外惑人。

少女那只右眼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变得浑浊，她张张嘴想回答这个问题，却有些痛苦的捂住了头。

“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勇者大人说，我是他的－”

她的话没说完，那个男人粗暴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渐渐清明的眼神下吻住了自己的手背。

手背下面女子柔软的嘴唇颤动，像是十分不可置信。

他虽然亲吻着自己的手背，眼神却在她脸上肆掠，仿佛已经把她吻了个遍。

“你再想想？”他诱哄着，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黑发，促使她说些别的。

烟只是摇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说在控制之下，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吧，不过我知道，你将会是一位公主，等待解救的公主。”

男人这样说着，拦腰抱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放在了床上，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擦了起来。

他压抑着怒气，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样的香薰你从来不喜欢的，”他似乎在自说自话，把女仆给她准备的香薰都推开了。

以前女巫分明说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从来不需要这种花里胡哨拙劣的味道。

烟的脖子瑟缩，她感受到了从面前男人身上传来的极大的压迫感。

“白色的裙子？你以前也不喜欢的，你更喜欢红色，黑色，那种张扬的美丽。”

埃利诺垂下头，神色晦暗。

他的女巫不记得他了，因为那个蚀心咒吗？

他伸手捏住她粉嫩的耳垂，看着她颤动的眼睫不说话。

“他这样摸过你吗？”

男人神色阴沉，好像下一秒就要提着剑去杀人。

烟摇摇头，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防御的法阵就在她手边，她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