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们在包养关系中越发亲密,却谁也不愿意戳破那层窗纸,在惶惶不安与患得患中贪食暧昧,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回凌启与打工的同事们聚会,一张所有人把他挤在中间合影的照片不知怎的传到了威利那里,终于成功压垮了那根紧绷着的线,威利在嫉妒与不安中与凌启爆发了剧烈的真吵。

怎么吵的呢……已经记不得了。

凌启只记得自己似乎很是委屈,被对方压在床上亲了许久,嘴唇都被咬破了皮,也不肯先松口服软,直到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威利开始动手扒他的裤子,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威利才如梦初醒,匆忙停下了那场战争。

那时候威利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哭着向他道歉,又笨嘴笨舌地同他告白。明明下面还侵略性极强地挺着生殖器,嘴上却纯情得要命,道歉也道不好,格外狼狈。

就像现在一样。

那会儿……

那会儿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耳边的道歉与记忆力的声音慢慢重合,凌启也恍惚自己回到了从前,安安静静地任由自己陷入背后的怀抱。

然后在某一时刻冷声发问:

“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和我长得像的‘她’?”

记忆力的那年,威利所有反应都在凌启开口的一瞬间被浇灭。他欲言又止,随后告诉凌启:“没有另一个‘她’,我只喜欢你。”

不知真假。

而如今好些年过去,这一招似乎还是威力不减,凌启感觉到抵着自己大腿的器具慢慢退了反应,暗自松下一口气。

威利的回答却已经截然不同:

“其实你是在意这个,才始终不愿意真正向我敞开心扉,是吗?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他把头埋在凌启肩颈出深深呼吸着热气。

“那我告诉你,那个理由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我早就调查过你的身世,手链是特地买来,特地放在显眼的位置诱引你的。我就是对你见色起意,根本没有什么替身。”

“为了顺理成章和你在一起,那些年我设局让你做了许多选择,也向你说过很多谎,甚至连你考到江教授门下都有我的手笔。”

“你可以质疑我的为人,但我不想听到你质疑我对你的用心。”

威利叹了一口气:

“阿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喜欢你。”

第32章 三十

威利侧头在凌启唇上重重印了一个吻。

他以为这是自己乘人不备偷来的,浑然没察觉到凌启其实可以轻松躲开。

可是为什么没有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