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赌错了。”

这是邑最后的宣判。

凌启扶着凌航愣愣地看着。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邑手中的箭矢正在一寸寸靠近岐槡。他看到岐槡挪开了视线,不看随时可以终结它的邑,却偏偏转过来看凌航。他听见凌航剧烈鼓动的心跳声,他的小弟挣扎着重重摔在地板,发现无法回到岐槡身边,于是哭了,哭得声嘶力竭,极尽委屈。

“哥!不要!”他转过头来求凌启。消瘦惨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用还挂着血的手一抹,犹如泣血。

凌启心脏骤停。

来不及多想,他下意识喊了一声邑,声音不算大,甚至有些迟疑。

但邑还是停下来了。

邑扭过头来与他隔空对视,手里的那根箭头停在距离岐槡不到一拳的地方。

凌启张了张嘴:“凌航……会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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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文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自觉写文状态和上学时简直两模两样……

打工真的是一种消磨生命力的活动,呜呜,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打这出卖尊严和时间却拿不到几个工资的工吗!!!啊!!!

第65章 六十三

“可以不杀它吗?”凌启知道这个要求过分,故而有些踟蹰。

邑直勾勾看了他一会儿。

许久,竟点点头:“可以。”

轻易得出乎凌启意料,他愣了一瞬,急急低头掩饰眉间愧色。

屋子内的一切动静都沉寂下来。大面积损毁的墙外,树影在悄悄缩短,太阳攀爬到了最高处。

一楼大厅。凌启把凌航扶到褪色的布艺沙发上,拆了湿巾为他擦拭泪痕和血迹。

这会儿近距离看凌航,他才更切身地感受到这多年未见的弟弟身体有多糟糕瘦已经是其次了,凌航甚至有一只脚从膝盖以下便没了任何知觉,视力很差,体温更是保持着不健康的微凉,惨白的皮肤下血管淡到几乎隐形。

只是刚刚十几分钟的清醒,似乎就已经耗光了他的所有体力,他虚脱地半靠在沙发里任由凌启动作,呼吸浅淡而急促。

像是随时会碎掉的玻璃人。

凌启抿着嘴再次细细检查了凌航的手,庆幸自己方才当机立断及时给他的伤做了处理。

做完大概的清理,又去楼上一趟找了床干净的被子。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邑,邑手中提着软绵绵的岐槡,凌启给凌航掖被角的时候,邑也同时把岐槡扔到茶几对面的地毯,重物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于是凌航终于有了反应,扭头直勾勾盯向毫无挣扎之力的岐槡。他想把自己挪到长沙发的另一头,好更靠近对方,但伸出手,却只是体力不支地把自己砸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