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威利没什么表情,“只是拥有差不多的能量场,能互相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而已。但自古各占一方,从未交流,也没有过利益牵扯。”

无从得知岐槡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威利只知道第一次感知到岐槡,已经是他们为了寻找甲刃抵达西坞市的时候了。

那时他在车站随凌启远远抬眼望向铭正大楼,只一眼,就隐约生出了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有股阴邪的气息笼罩着大楼,缭绕在甲刃周边。虽然很淡,也没有明显的攻击性,却实在叫人厌恶。

彼时威利还没有半点关于邑的记忆,在甲刃的事情上全凭本能行动,根本无从得知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而后两次潜入大楼,他固然动用了一些小手段,但从来没有想过脱离凌启的计划独自行动。直到他发现自己单独行动时每每受阻,特别是真正行动的那一次,在铭正高楼被拖住许久,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

威利惊觉,进入铭正后,有谁在背后操控着他们的每一次行动。对方拖延他的时间,却也替他掩盖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行踪,与此同时更在暗中帮助凌启,推着凌启先一步接触到甲刃。

威利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凭着某些直觉迅速改变路线,避开了余下的阻碍。可惜还是晚了一点,抵到甲刃所在之地时,凌启已经破开了封墙,叫那股始终若有若无的气息消散逃逸大半,唯余甲身上的裂缝还残留有微弱痕迹。

一切都如那个看不见的‘人’早已写好的剧情发展。威利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保险起见,只能在离开时设计从凌启手上接过甲刃,以保护凌启。

“所以。”凌启想起他们回到水黍山地底后,邑没有选择马上回原身所在的井洞,而是带他在旁的洞道待了好几天的事情,“我莫名记起前世的记忆,也是这个岐槡的手笔吗?”

威利想了想,摇头。当初邑给凌启的说法是甲刃断裂后外溢了少许力量所致,这一点倒不至于欺瞒:“应该不是,你记忆的回归确实是甲刃本身带来的影响,岐槡那点残留的气味还没那么大本事,最多也只是起到了一点催化作用。否则的话,当时邑就在你身边,不可能无动于衷。”

据威利所言,从铭正大楼脱身之后,他听从本能的驱使,直接带着晕倒的凌启回到水黍山,把身体交给邑接管。邑也不失所望,几乎是在苏醒的第一秒就马上认出甲刃上的气味属于岐槡。

所以当凌启在长长的梦里昏睡不醒时,它就在一旁守着,一面消除甲刃中杂七杂八的污染,一边根据气息追踪岐槡。

奈何结果不尽人意。岐槡的力量更弱也更隐秘,在有意掩盖的前提下,光凭感知力几乎不可能追捕他的行踪。邑只能大概地判断这是岐槡沉睡数千年之后首次被唤醒,并且由于某种不明原因正处于虚弱期。

邑强惯了,也自负惯了。同样的来自高阶的生命,岐槡就是比他弱得多,他不大乐意花费太多时间去揣摩一个弱者的心思,于是它决定先吸收甲刃,再等着对方下一步动静。

再然后,就是那段小小的“病毒”就借着其他污染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寄存在邑的意识体中。而威利在寻找尾羽过程中再一次感知到岐槡的气息,自知力量不够强大,向邑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恰恰给了触发“病毒”的机会……

威利感叹:“邑太霸道,若非出了意外,大概率不会再将控制权归还给我。让出身体的时候,我曾以为再也不能用这个身份见到你。”

凌启这才知道威利在酒店出门前眼神里那浓厚的不舍竟是这个含义。他满满消化下前面的信息,一边安慰地拍拍威利的手背:“那这一次呢?岐槡又在尾羽上动了什么手脚?”

“没有。”威利叹气,“他的行为太奇怪了,这也是我觉得自己应付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