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拉开他的手,欺身凑近:“你在害怕什么?”说完他忽然弯起眼睛笑了,用甜得发苦的语气叫凌启:“骗子,你骗得我好痛。”

其实他想起来的也不算多,左右就是身体被另一个‘它’占据时的一些记忆,那些片段并不连续,有的模糊、有的清晰。

但也足够了。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启至始至终都是在骗他。

什么余情未了,什么替他治疗。凌启的所有妥协与亲近,不过是选择另一个‘它’,而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帮手。

之前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比起隐隐约约的猜测,这回清醒之后那些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记忆成了最好的证据,叫威利心里止不住地发寒,甚至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来。

他想发怒,想发疯,想狠狠惩罚眼前这个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骗子,好用对方的眼泪填补内心的空洞。自白天拼着命抢回身体控制权之后,唯一还支撑着他理智行动的,只剩下他那过深过重的感情。

他问:“我是你的狗吗?”

“对不起。我没有这么想。”凌启眼神躲闪。如果早知道威利会这么快想起这些,他当初也不至于选择说谎。况且如今心境多少也产生了变化,面对威利的质问,说没有愧疚是假的。绮峨溜二六零更新

威利却把他的躲闪当作敷衍,喉结动了动,半晌再开口,语气已经带上了哽咽:“我分不清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阿启,你真的有心吗?”

凌启也察觉到了他的脆弱,心脏砰砰直跳。这些天塞满太多东西以致敏感异常的心竟因此泛出小小的酸涩,仿佛不忍。

“……有的。”他闭了闭眼睛。

以他的心思,明明可以相处很多种满分答案,但真到了这个时候,面对威利毫不掩饰的伤感,他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得起把两个人相扣的手拉到自己的左胸。

“我有心,它和你胸膛里那颗一模一样,但它是我无法选择的,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去控制它。”

“你只是有心脏,不代表那是你的心。”

“我不知道……”

“不、知、道。”于是威利再也控制不住理智了。他的自卑与难过像面具一眼片片碎裂,露出底下藏得严实的愤怒来,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凌启的回答,手上不自觉地施力按紧凌启:“哪怕你说之前那几年在一起的感情不是作假,我也愿意原谅你,但你说,你不知道?”

凌启这次才回过味来,退无可退地往沙发深处缩,气势弱了下去:“那的确不是作假,我只是没想用从前的感情绑架你。”

威利冷笑:“说晚了。”

他把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凌启的身体,放纵自己享受心上人的局促与不安:“我不会再顾及你了,我要和你做爱,就像你在地底和‘它’做的那样。我只问一句,你是选择配合我,还是要我强迫你?”

“这是报复吗?”凌启稍微冷静下来。

“不。”威利道,“这只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们是吗?”

“从现在开始是了。”

威利狠狠嘬了一口凌启的下唇,把那片柔软染上红艳的颜色:“这回不会再由你说了算。还是一样的,你可以选择配合,也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