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月看着她怔在原地,下意识喊了几声。

楚绒如梦初醒,顾不得穿鞋子,

“惊月,谢谢你,我想到了!”

说完这句话,她飞快地跑出了门。

沈厉寻的房间在二楼尽头,她“啪嗒”一声猛地推开了门。

很不巧,男人刚沐浴完,自氤氲水汽中踏出,发梢垂落的水珠在锁骨处打了个转。

浴袍带子松垮系着,袒露的胸膛还蒸腾着热意,未擦净的水痕顺着饱满的肌理蜿蜒而下。

“楚昭昭。”

沈厉寻拢好浴袍,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湿透的额发,淡淡道,

“进来要敲门。”

楚绒第一时间背过身去,敷衍嗯了嗯,

“二哥,当初是谁去国际学校帮我收拾东西的?”

“是我。”

她等着男人换好了衣服才转过身去,抬眸时眼底似掬了一捧碎星,眼波流转间泛起粼粼的光。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平板,就是学校里发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画的《蝶变》设计初稿就在平板里,时间比瑟妮还要早!”

沈厉寻唤了惊月,叫对方把她的拖鞋拿过来。

听到这句话,神色微顿,皱起眉角,提起此事语气里多了几抹严肃,

“我印象里没有。”

他去了书房,书架顶上放了个盒子,里头归置着楚绒高中时期的东西。

当年出事后,她日日将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愿意理,话也不愿意说,眼看着状态越来越差,奶奶不得不提议,让她去外国读书。

其实就是躲。

但从高台跌进深渊的痛苦即便是成年人也无法承受,更何况那一年她才15岁。

沈厉寻想起来这件事,心里还是会像窒息一样痛。

是他太无能,查不出真相,让她无端背负这一份罪名。

楚绒站在桌子前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目光虚虚地浮在半空,像是看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睫毛偶尔轻颤一下,如同停驻的蝶,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半晌,她深呼吸一口气,明眸渐起盈润可怜的水汽,纤睫轻轻颤栗,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二哥,我没抄袭。”

沈厉寻薄唇微抿,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知道。”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

“昭昭,你先回去睡觉,我去查。”

楚绒木讷地点点头。

回到房间,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半个小时后,沈厉寻悄无声息地进了她的房间。

刚将空调调高两度,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娇俏中透着清冷的声音,

“查到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

“监控显示拿走你平板的是一个叫李至莺的女生,在那之后她改名出国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对方是有备而来,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楚绒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哭,没有闹,愤怒到极点,原来是平静的。

她甚至能听得见台边那盏香炉往外散烟时发出的“嗞嗞”声响。

短暂出神过后,楚绒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

“我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她爬起来打开报名网站,准备好一切之后,给汪文发了条信息。

“老师,我会参加比赛的。”

一个星期后,美国,比利佛山庄

陆惜看着邮箱里的通过回复,垂了垂眼睫,漫不经心道,

“一同通过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