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漠无情,残酷地戳穿她,

“你吃得了苦吗,能接受自己剃光头吗,能戒荤腥吗,别到时候连庙门都没进就哭着跑回来。”

楚绒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气得头昏脑胀,抬起的指尖在空中打着颤,

“沈厉寻,我…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哥哥不是有心气你,你以后不要说出家这种话。”

她咬紧牙,嘎吱响,不领情,

“我不招婿,那我也可以嫁给你啊!”

沈厉寻下颌绷紧,指节攥得发白,青筋在手背蜿蜒突起,却始终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将视线从她泛红的脸蛋上移开,淡淡道,

“以后不许说这些话。”

“不说就不说,你凶什么!”

楚绒甩下筷子,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偌大的饭厅,顿时静了下来。

男人站起身,目光落在她碗里,米饭几乎没被动过,他默了片刻,唤来娟姨,吩咐道,

“小姐没吃什么,你晚一些做一碗鸡汤面送上去。”

“好的。”

房间里,楚绒慵懒地浸在温热的水中,水面浮着几片玫瑰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瓷白的后背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入氤氲的雾气里。

惊月在门口喊她,

“小姐,小姐,你已经泡很久了。”

楚绒还在生气,语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别管我。”

“小姐,再过半个小时你一定要出来啦!”

惊月这丫头可倔,等不到回答就一直喊。

三两下扰了她泡澡的兴致,她烦得抿直了唇瓣,回了声,

“知道了!”

楚绒指尖拨弄着水面,涟漪层层荡开,她捡起一瓣玫瑰,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上面画着圈。

“叮咚”

一道突兀的铃声响在播放着抒情钢琴曲的浴室内。

点开屏幕,同男人的对话框内显示简单二字,

“晚安。”

“……”

楚绒视线定格在右上角的时间上,嘴角轻微抽动两下。

现在十一点半,晚哪门子安。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都是一点钟才睡觉的好不好?

不过想来,他也是那种到点就睡的古板老男人。

无趣,好无趣。

楚绒翻了个白眼,将手机翻个面,没有回复,继续浸入水底,咕嘟咕嘟吐泡泡。

鹤钰晚上睡觉时间的确是在十二点之前。

除非有工作,否则雷打不动。

但今天出现了意外。

手机时钟显示已经00:02了。

他丝毫没有困意。

半个小时前发出去的那一条晚安,并没有得到回复。

鹤钰缓缓掀开眼皮,沉默半晌,坐起来,抬手捏了捏眉心,一股燥意从心往外蔓延。

想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她还在生气。

鹤钰想,一定是他的道歉不够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