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历经十个小时,终于回到了京都。
用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了,眼皮如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
沈厉寻看着缩在位置上眼饧骨软的人,夹过去的菜,她一样咬了一口,却全部不吃完,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要摔到地上去。
他放下筷子,淡淡道,
“再低一些,干脆把脸埋进去。”
楚绒累得饧眼揉腮,没力气同沈厉寻吵架。
“二哥,我困。”
她现在连咀嚼都觉得麻烦。
沈厉寻伸出手,想抱她上楼,可想到了什么,手指渐渐收拢,握成拳,垂了下来,看向一边的惊月,平淡道,
“惊月,扶小姐上去。”
楚绒一碰到床就昏睡了过去,将先前答应男人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睁眼已经是半夜两点,喉咙干渴得发疼,仿佛有细小的沙粒在摩擦。
“惊”
连发声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实木地板上泛起微微的凉,睡裙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肩头一小片被空调吹得发冷的肌肤。
楚绒下了楼,倒了满满一杯冰水,灌入喉后,透心凉,忍不住喟叹一声。
打开手机,最新的一条信息是鹤钰发来的,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楚小姐,到家了吗。”
她脑海中闪过男人攥着她手腕说的那一句跟我结婚。
耳尖渐渐蔓延起不正常的嫣红,楚绒轻咳两声,放下杯子,洗手,溅起的水花却不小心滴在手机屏幕上
细碎的水珠轻轻晃动,精准点在视频通话邀请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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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钰刚结束工作,回到房间。
他靠坐在软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眸光幽幽落在手机屏幕上。
在半天前发出去的信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将男人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银边。指间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烟灰缸里堆着三四个扭曲的烟蒂,每一道褶皱都刻着焦灼的痕迹。
鹤钰没有严重的烟瘾,只有在心烦的时候会放纵一些。
他垂眸,也说不上为什么心烦。
手机屏幕的光渐暗,倏然,又亮起,正显示:
「对方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鹤钰捻灭了烟,垂下的羽睫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下一秒,他皱起眉头点开同意。
电话接通,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晃动的模糊镜头对着天花板,暖黄壁灯在画面边缘晕开光斑。
“啊,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带着诧异的呢喃突然撞进耳膜,像羽毛,轻扫心口,撩起阵阵酥痒。
镜头天旋地转间,他猝不及防对上她放大的睡颜凌乱的长发垂落在雪白小脸两侧,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锁骨,睫毛在屏幕强光下颤动如受惊的蝶。
楚绒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生怕男人误会,连忙解释,
“我不小心按到的!”
天知道,她只不过是洗个手,拿起手机就是这个页面,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接通了视频电话,对象还是鹤钰…
这个点了,他居然还没睡。
她握着手机,不上不下,尴尬得要命,语无伦次地解释,
“刚刚洗手,我洗手的时候水溅出来了,碰到屏幕上然后就这样了!”
鹤钰嗯了嗯,目光不自觉往下。
深V领口的蕾丝边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隐约可见诱人的曲线。半透明的黑纱下,腰肢的弧度若隐若现,系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散开。
他喉咙重重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