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那狗腿子顿时慌了神,看了看王锦枭,又看看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王锦枭还在垂死挣扎,
“说不定是你为了救薛允,特地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警官一眼便知。”
过了一分钟,警察看完视频后,径直往王锦枭的方向走去,
“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这时,王锦枭身边的人才露出惊慌的神情,大喊着,
“枭哥,你要帮我!”
这么一喊,周围的人纷纷猜出了是什么情况。
王锦枭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离开了。
“闭嘴!”
一场闹剧结束,宴会厅恢复了刚刚的热闹,有好些人上前来跟薛允道歉。
少年头都没转一下,视线始终落在身侧钴蓝色身影之上。
他忽然别过脸去,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常年含冰的声音此刻化作春溪,字句在齿间徘徊几番才落地,带着未干的潮气,
“原来真的有人会为我...”
楚绒回头扫了他一眼,语气里勾着漫不经心的不屑,
“你可别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了你。”
王锦枭居然敢在背地里咒她去死,那她就要他作茧自缚,尝一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薛允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不用骗我,我都懂。”
少年的头垂低了,像个鹌鹑,扭捏半天,从嘴里挤出一句,
“你今天帮了我,谢谢你,但是你别以为我就…我就认可你的身份了!”
“反正,谢谢你了!”
后面那句话,他边跑边说,眨眼间消失在楚绒的视线里,似蚊吟般的声音落在半空中,轻飘飘的。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楚绒一个字也没听清,懒懒晃着酒杯,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专心致志地品尝甜点。
此刻,二楼栏杆边,一位身着旗袍的夫人皱起眉角,
“你瞧瞧你瞧瞧,楚丫头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样的场合,竟然当众让王少爷下不来台。”
其他几位夫人一听,面面相觑,皆没有搭话。
鹤家二婶,早年丧夫,为人尖酸刻薄,生着一张薄唇利嘴,嘴角总是向下撇着的,眼尾吊着极高,看人时眼角斜斜地撇过来,又冷又锐。
这楚小姐救了人,分明是英勇无畏,落落大方,到了她嘴里,却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小钰,要我说,这楚丫头一身的缺点,行事张狂,娇纵,蛮横,又不讲理,哪里配得上你?”
说着说着,鹤二婶拽出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推着她走上前,
“小钰,这是二婶表叔家的远房妹妹,叫惜云,你都不知道,惜云身世凄惨的呀,小小年纪就丧父,一个人拉扯家里的弟弟妹妹长大,她比楚丫头乖…”
还没说完的话,骤然被火机点火声打断。
鹤钰站在二楼窗台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小片阴翳,遮不住眸中那点冷星似的光。
倒映在视线之中的那抹蓝,在台边笔直地站立,像插在威尼斯花瓶里的一支辛德瑞拉玫瑰。
娇矜,冷艳,高贵。
他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意未达眼底,却让周遭空气都凝滞了一瞬,淡淡吐字,
“行事张狂,娇纵,蛮横,不讲理。”
“这四个,哪个是缺点?”
鹤二婶脸色渐渐铁青。
这些年,她仗着自己的老公是为了救鹤钰父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