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噎,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不想搭理他。
下午办出院。
楚绒跟在男人身后,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她踩着他的影子,嘀嘀咕咕,
“你都不知道心疼我。”
长廊四下无人,轻飘飘的话语落进耳边,鹤钰动作微顿,转过身,她已经停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不前不后,正抬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无声的对峙。
他无声叹了口气,走回去牵她的手。
楚绒逼着他开口,
“你不会说话吗?”
他面不改色,垂了下眼皮,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才终于出声,
“你自己不心疼自己,别人再心疼你也没用。”
楚绒听不进去他说的这些大道理。
他总是有那么多理由。
她心情不好,肚子还疼,也不想让他好受,
“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要收回我之前说的那一句喜欢你。”
鹤钰还是无动于衷。
她咬了咬唇,扭过脸,一字一顿,闷闷地生着气,
“你都不惯着我,你把之前跟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说着说着楚绒又要故技重施,一双乌眸像被水洗过一般,湿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她的惯用招数,对付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一向很有效,只要做了错事,闯了祸,她就这样看着他,逼迫他心软,妥协。
只可惜这一次鹤钰是铁了心要管制她的吃冰自由,他由着她安安静静的掉眼泪,拿着手帕温温柔柔地给她擦,就是不肯松口。
她闹到了下午,鹤钰也只是亲了亲她的脸,
“反正不许吃。”
楚绒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看着他。
鹤钰叹了口气,一颗心叫她攥在手心里,松紧由她,还能怎样呢。
他垂眸,一点重话也讲不出来,最终还是妥协,
“好吧,等你调理好身体再说。”
楚绒眸子亮了亮,抬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伸手抱了抱他,声音软软的,
“老公,你真好。”
楚绒在夏天的时候怀念冬天。
可真到了冬天,她又开始怀念夏天了。
京都的冬,落雪飘飘,整个世界好似都被染成了纯净的白色。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在空中打着旋儿,开了窗,刮进来的风刺骨般冷。
楚绒厌烦了不变的雪景,找了机会跑回了江南,舒舒服服地待了十天半个月。
鹤钰也跟过来了,他嘴上不说,也不会阻止她做什么,就是粘人,不过不肯承认。
他自然是不住楚家的,在江南也有一套自己的别墅,大概一个小时多点的路程。
早上去上班前就把她送到楚家,晚上再接回去。
楚绒这半年时间养得圆润了些,气色也好看,粉白的小脸透着浅浅薄红,活色生香,明艳动人。
易秋雯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又看,忍不住问,
“你的肚子还没点儿动静。”
以她来看,鹤钰也不是特别能节制的人。
好几次将昭昭送过来的时候,人都还没完全醒,缩在他怀里的睡得很熟,耳后,脖颈上都有青紫的印子。
这种事,两人感情好,也不是不能理解。
“…嗯。”
楚绒眨了眨眼,窝在沙发上的身子僵了僵,小脸染了抹红,不自然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人,声音喏喏,
“没有就没有呀。”
她也不想那么早当妈妈。
易秋雯沉思了会,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