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了几下,抬眸对上男人幽幽暗暗的眼神,粉唇喏喏,

“我不要。”

她喉咙滚了滚,控诉了一句,

“你都不懂心疼人。”

鹤钰倒也没想逼她,掌心撑在她耳侧的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角度,她躲躲闪闪的,想往被子底下钻,他没让她如愿,她就瞪人,小脸粉嫩嫩的,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他强忍着亲她的冲动,勾了勾唇,声音温和,

“要怎么心疼你?”

楚绒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憋得脸通红,最后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你…你还咬人!”

鹤钰没认同她的说辞,

“那是亲。”

“放屁!”

哪有人亲人亲成那样的?

“好吧。”

他从善如流,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以后轻轻的。”

“睡觉了。”

鹤钰翻身下去,顺手熄了灯,将她捞进怀里,哄了几句。

楚绒左耳进右耳出,慢慢的还真被他说困了,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眼皮渐渐发沉,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鹤钰出门前,特地去亲了亲还在熟睡的楚绒。

她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小脸,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脸颊睡得粉扑扑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微嘟着,像只餍足的小猫。

他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道,

“睡醒了来公司找我,嗯?”

楚绒迷迷糊糊没听见他说什么,稀里糊涂地点了头,结果醒来后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鹤钰等了一整天没等到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回来时又叮嘱她,

“明天睡醒了来找我。”

楚绒问理由,他又不肯说清楚。

她撇撇嘴,嗯嗯哦哦地敷衍他几句,转头又将这事忘了。

就这么周而复始了几天,鹤钰好似终于忍不住了。

到了周五这日,楚绒没能继续睡懒觉。

鹤钰起床时,顺手把她也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骂人都没力气,连洗漱穿衣服都由着他帮。

鹤钰很有耐心地给她套裙子,楚绒一点儿也不配合,不肯抬手,

“我要睡觉呀。”

“去了公司再睡。”

她瞪他,

“你怎么那么讨厌?”

他上班还得她陪着干嘛?

又不是三岁小孩。

好意思吗?

抗议是没用的。

好在鹤钰没让她走,抱着她下楼,上车,到了鹤氏停车场,楚绒不肯走,闹了一路,到电梯里男人终于松口,抱着她回了办公室。

楚绒一沾到沙发就开启睡眠模式,蜷成小小一团,呼吸均匀。

等她睡饱了醒来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鹤钰坐在办公桌后,修长如玉的手指间夹着一支万宝龙钢笔,侧脸在光线下轮廓分明,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他微蹙着眉,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薄唇轻抿,整个人透着一种沉稳而冷峻的气场。

楚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坐起来,瞪他,

“你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