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暮色四合,沈家别墅的轮廓灯全部亮起,在深蓝的天幕下勾勒出朦胧的线条。

过了走廊,到达大厅,推开门,沈厉寻正倚在玄关的雕花立柱旁。

暖黄的壁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见楚绒进来,他唇角微勾,眼底漾开细碎的笑意,

“昭昭。”

“二哥,生日快乐。”

楚绒挤出一抹笑,乖乖巧巧地唤他,双手捧着精心包装的礼盒递过去,丝绒盒面上还系着香槟色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沈厉寻垂眸,幽深目光在那礼物上停留片刻。

他伸手接过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莹白的指尖,

“谢谢,我很……”

话未说完,鹤钰已上前半步,恰到好处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生日快乐。”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沈厉寻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从容收回插进西裤口袋。他面上笑意不减,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谢谢。”

餐厅里,楚绒的筷子尖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虾仁,眼睛却不住地往左右瞟。

鹤钰和沈厉寻面前的酒杯就没空过,两人一言不发,偌大的餐厅内,唯有酒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三巡过后,沈厉寻眼尾泛起薄红,鹤钰的耳根也染上绯色,唯独那双眼睛依然清明如寒潭。

楚绒眼睁睁看着两人从茅台喝到红酒,又从红酒换到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之间的气氛暗流涌动。

她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刀叉碰撞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算了。

懒得管!

饭后,楚绒找了个借口溜到庭院里,吹着夜风微凉,坐在秋千上轻轻晃着。

直到

“昭昭。”

低哑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楚绒吓得差点从秋千上跳起来,转身看见沈厉寻站在长廊下,暖黄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领带松散,西装外套不知丢去了哪里,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泛着薄红的锁骨。

那双眸子黑得惊人,直勾勾盯着她时,带着微醺的侵略性。

楚绒微微一顿,耳根发麻,垂着眼胡乱“嗯”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大厅走。

面前的男人横跨一步,结结实实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从怀里掏出她送给他的那个丝绒小盒子,掀开盖子,黑色玛瑙袖扣在昏暗的环境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我戴不上。”

他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抹无奈,

“昭昭能帮我吗。”

楚绒咬住下唇,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现在做这种事根本就不合适。

她站直身子,没有伸手,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不要。”

沈厉寻眼神暗了几分,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紧绷的小脸,

“嗯。”

楚绒有些恼怒,声音冷冷的。

“你让开。”

他应了声,依旧纹丝不动地堵在路中央。

现在想见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沈厉寻并不是那么想放手。

再多留她一会会,一会会就够了。

夜风卷着花香拂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沉默像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楚绒终于败下阵来,伸手接过盒子。

冰凉的玛瑙贴着她发烫的指尖,她抖着手去扣他袖口的搭扣,不太想和喝醉的人计较,嘴上却还是警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