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钰想起来第一次给她换睡裙的时候,她也是这副羞得恨不得当场晕倒的表情,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眼眶里。
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像被抽了骨头的猫,腰肢塌着,脊背贴着他的胸膛,稍一松手就要往下滑。
骂着骂着,声音就渐渐小了,最后只剩一点抽噎的鼻音。
哭够了,闹够了,就学乖了。
乖乖的任由他摆弄,只是指尖还揪着他的衣角,无意识地绞紧,像是最后的,微不足道的抗议。
想到这,他忽然没那么想透过镜头去看她穿那件裙子的模样。
他想,这份礼物还是由他亲自,亲手去拆更好。
他温声哄她,
“当我说错了,不生气好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啊鹤钰!”
鹤钰不反驳,不附和,他只会嗯。
屏幕那头的人又骂了两句,弯下腰捡掉落的发夹时,拢好的外套领口陡然滑开,衣料顺着肩头一路塌陷,雪色春光自缝隙间倾泻而出,饱满的弧度在镜头里一晃而过。
他眼神发暗,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方才收敛好的情绪被这一眼搅得翻天覆地,幽暗的视线垂落,落在自己敞开的双腿之间。
桌上高高耸立的酒瓶同眼前规整整齐的画面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它仿佛比他更急不可耐,更禽兽不如。
他几乎没有思考,也不在乎金属扣崩开的“啪嗒”一声有没有传进电话那头,传进她的耳边。
等到空气同裸露的皮肤无距离地相撞。
他微微后仰,陷进沙发里,双褪随意地分开,望着高高耸立的酒瓶,一只手握了上去。
男人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在壁炉跳动的火光下如同冷白的雕塑,青筋蜿蜒在手背上,随着用力的动作微微凸起,与掌中狰狞的瓶口形成极致反差。
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烧,橙红的光映在他脸上,那张脸依旧高冷淡然,唯独眼尾泛着一抹浓稠的薄红,泄露了克制背后的疯狂。
楚绒捡起东西,随意往屏幕上的一瞥,吓得整个人呆若木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从手中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着急忙慌地伸手去挂电话,
“啊啊啊你混蛋!!”
楚绒把自己砸进床铺,抓过枕头死死捂住脸。
这个疯子怎么可以在打视频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啊!
他就不知道羞的吗?
她越想越崩溃,一脚将手机从床尾蹬走,蹬远,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啪嗒”
手机屏幕骤然暗下,鹤钰的呼吸仍有些重。
他盯着黑下去的界面,眸中的欲色渐渐沉淀,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理智一点一点回笼。
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未散尽,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凌乱的西装裤,穿戴整齐。
拿起手机,给她发信息,
“对不起。”
“我是个禽兽。”
“昭昭,我又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了。”
楚绒睡醒后才看见这三条信息。
她没回。
就是得让鹤钰知道,在她面前放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就是
她三天都没理他。
直到某天下午,楚绒在酒店楼下餐吧享受下午茶的时候,撞见季禾在咖啡台那边买咖啡。
她愣住了,连刚呈到面前的提拉米苏都没胃口吃,跑去问了人。
结果便是,鹤钰也住在这间酒店,甚至和她住在同一层,她的正对面,只隔着三步距离。
她气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