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突然就收到了VL秀场的邀请函,时间定在两日后。
她还想着要不要跟鹤钰说一声,可想起他每次逼她喝那碗黑乎乎的汤汁时凶巴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放弃。
只在前一天晚上同他说了一声自己第二天要出门。
鹤钰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嗯了嗯,让她注意安全。
此次大秀的地点在巴黎,楚绒早上出门,中午到酒店,稍作歇息就出发了。
她的位置在第一排的中间,进门,侍应生端着酒盘经过,她随手拿了只香槟,坐到座位上,等待开始。
下午四点半,大秀开始,T台上的模特踩着精准的台步走来,衣摆翻飞间带起一阵风,空气里飘着苦橙与雪松混合的香气。
整场秀结束,楚绒又去参加了晚宴,等到一切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香槟杯的残影里渐渐黯淡,她婉拒了主办方after party的邀约,独自走向酒店派来的黑色轿车。
深夜,冷风裹挟着淡淡的潮湿水汽拂过她的肩膀,抹胸礼服外只随意披了件羊绒开衫,纤细指尖碰到车门把手的瞬间,金属的凉意让她轻轻打了个颤。
回到车上,她先是给关机的手机插上电,之后便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酒店停车场,手机开机,瞧见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她吓了一跳。
数了一下,一共38通电话和7条信息,皆来自于一个人:鹤钰。
“……”
她的困意顿时散了一半,正打算给男人发个信息说今晚不回里昂,“嘭”耳边突然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楚绒顿住,抬眸,恰好对上男人泛着冷意的黑眸,里头翻涌着的风暴仿佛要凝成实质,沉沉压下来。
她呆呆看着他,呼吸都乱了半拍。
直到,他弯腰,挤进了车里,空气瞬间被压缩到极致。
“鹤…鹤钰…”
楚绒微微一愣,被男人周身萦绕着的压迫感压得呼吸不畅,下意识撇过脸,想坐得离他远点。
鹤钰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看着她躲躲闪闪的动作,心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碾过,他倏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她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额角好像要肿起来一样的疼。
“坐过来。”
楚绒蹙眉,不喜欢他这样强硬的态度,小脸绷得紧紧,挣扎不开就不肯开口,无声地瞪他。
鹤钰冷笑了一声,捏她脸的力气又大了点,
“嗯,又生气。”
一言不发跑来这里的人是她。
他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闹脾气。
鹤钰垂眸,压下情绪,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同她说话,
“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他盯着她的脸,声音淡淡,
“一言不合跑这么远,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生气归生气,不可以这样玩消失。”
“……”
四周安静。
楚绒抬眼,撞上他阴沉沉的眸子,心中猛地一颤。
这样看她做什么。
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她不吱声。
鹤钰没打算放过她,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问,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楚绒往后躲了躲,无论怎么退都好像被他锁在了怀里,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软声回他,
“手机没电啦。”
男人心情很不好,冷着一张脸,说话也是硬邦邦的,幽深的眼瞳透出来的戾气叫人心悸。
他抱着她,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也不说话,就这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