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我走吗。”

楚绒忘了自己是什么反应,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上了车。

……

她在车里捏着团扇,鹤钰捏着她的手。

她后知后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上了妆的小脸多了抹不明显的怨气。

亏大了。

明明她昨晚睡前还想了108招想要对付他,起码也得让他额角冒汗才行。

结果就这么轻松轻易就让他过关了。

鹤钰抓她的手抓得很紧,严丝合缝,不给她挣脱逃离的机会。

她嫌热,

“你手有汗。”

男人沉默了会,稍微松了松,没几秒,再次牵上她的手,声音淡淡,

“嫌热也要牵着。”

楚绒不吱声了。

下车前,鹤钰忽地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混着乌木香扑在耳畔,

“我哪里做得不好,晚上回去再罚我。”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却烫得她耳垂发麻。

车门被拉开,天光倾泻而入的瞬间,他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补了一句,

“好吗,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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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婚礼

隐于太湖畔的百年园林,向来只接待政要名流,而今日,朱漆大门全开,鎏金灯笼高悬,整座庄园被空运而来的白玫瑰与铃兰铺满,连风里都浮动着矜贵的香气。

琉璃厅内,宾客已至,舒缓的音乐不断回转。

大门打开之前,楚严偷偷擦了擦眼角,望向闺女的眼里闪烁着深厚的祝愿,

“我的昭昭一定会幸福。”

楚绒咽了咽喉咙,莫名的鼻尖发酸。

她嗯了声。

场内,鹤钰站在圆台中央,头顶一束冷光如月光般倾泻而下,他的面容沉静,下颌线条紧绷,只有喉结偶尔细微的滚动,泄露了此刻难以抑制的紧张。

台下热闹,人声鼎沸。

他无法感知,也从未想过,这颗在商场上面对百亿谈判都平稳跳动的心脏,此刻竟会如此失控地震颤着,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可闻,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桎梏。

直到,那扇黑金大门打开

她身着白纱,在满天花雨中向他走来。

日后,鹤钰每次回想起这个瞬间,心脏都会为之颤动。

爷爷说的对。

她温柔,善良,活泼,乖巧。

能娶她,是他三生有幸。

晚上八点,婚礼的喧嚣终于落幕,楚绒陷在套房的主沙发里,像一只疲惫的蝴蝶,任由佣人帮她脱衣服,换睡裙。

香槟色的真丝睡裙在纤纤柳腰堆叠出慵懒的褶皱,裙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两截莹白如玉的小腿垂落在沙发边缘。

礼月正轻手轻脚地为她取下耳环,褪去妆容的脸蛋透出姣好的气色,粉白软嫩,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鹤钰送客耽误了些时间,推门进来时,一眼就瞧见窝在沙发里睡熟的人。

礼月正端着盆热水出来,打算给她泡泡脚,看见人,连忙打了个招呼,

“先生。”

鹤钰嗯了声,视线落了过去,眉间冷冽散去,尽剩柔和。

她今天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明天定是会因为脚疼哭哭啼啼地闹个没完。

“我来吧。”

礼月微微震惊,抬起头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

鹤钰已经脱了西装外套,摘袖扣,卷起袖子,露出两截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接过水桶,淡淡道,

“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