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一噎,那一盘半的糕点压在胃里,确实泛腻,她面上不显,嘴里也不肯听人劝,凶巴巴地呛,
“你管我呢。”
吃东西也要管,什么癖好!
鹤钰没理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叫来了季禾,
“拿下去,以后不许拿这些给她吃。”
冷声冷气的这一番话分明是在敲山震虎。
楚绒的好心情顿时下降了不少,但她还是忍着。
反正吃也吃了,懒得费力气跟他吵。
鹤钰还若无其事地过来想跟她牵手,她当下就扔开了,学着他的语气道,
“一边去,不给碰。”
男人当做听不见,牢牢抓住她的手,五指紧扣,甩都甩不掉。
楚绒闹腾了一会儿也就随他去了,她微微侧头,视线落在男人侧脸上,光线从斜上方洒落,勾勒出他线条清晰凌厉的轮廓,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不苟的克制。
她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忽然转过脸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眼底,
“看什么。”
楚绒慌忙移开视线,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绯色,
“你不是问我领证时间吗?”
鹤钰嗯的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想好了?”
说着,她朝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三天后。”
鹤钰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她要闹上一闹才肯答应,没想到这么快。
他攥着她的小手,掌心里的余温相互交织勾缠,低沉的嗓音淡淡应了一声,
“好。”
楚绒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沙发上的那个礼物盒,
“我给你买了东西。”
她弯腰从纸袋里抽出一条花里胡哨的领带,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翘着尾巴邀功的小猫咪,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领带跟我的裙子花色是一样的?”
楚绒眨眨眼,紧紧盯着他的神色。
“好看吗?”
她选礼物有私心。
叫他整日板着个脸冷冰冰装腔作势的,要是戴这种领带出去,指不定那些下属会被背地里嘲笑他骚里骚气。
楚绒光是想想便已经笑开了花,她甚至准备好了强逼他的说辞,
“你要是不戴就是不喜欢我咯。”
鹤钰目光从她明媚的笑脸,缓缓移到那条色彩斑斓的领带上,油画笔触,玫瑰娇艳,张扬又鲜活,和他以往那些单调的黑、灰、蓝领带截然不同。
“好看。”
他垂眸,薄唇边勾了抹淡淡的笑,下一秒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声音低沉,
“你帮我戴。”
距离骤然拉近,呼吸交错,楚绒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指尖一颤,领带差点滑落,她磕磕巴巴道,
“我我不会。”
他低笑一声,带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绕过自己的领口,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指,一步步引导,动作耐心细致,
“我教你。”
他靠得好近好近,温热的呼吸全都洒落在她耳朵尖上,敏感地带,经不起磋磨。
重复两遍过后,楚绒的指尖已经微微发抖,耳尖红得滴血,羞恼地瞪他,
“你会怎么不自己来。”
鹤钰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哑,
“我就想昭昭帮我。”
她不说话,浓翘的眼睫毛悬挂着水雾似的,一颤一颤。
“昭昭帮我。”
楚绒不想听了,感觉半边耳朵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