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三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声线里淬着冰碴。

她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处于即将崩塌的边缘，一边往后退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慌乱中随意点了列表信息最新的一个人拨出去，

“礼月”

倏然，一阵风从耳边扫过。

“啪嗒”

楚绒浑身僵住，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摔在了地上，瞬间黑屏。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沈书辰，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后仰，与他拉开最大距离，肩膀绷成一道防备的弧线。

“你疯了！”

她朝他吼道，

“你真是疯了！”

沈书辰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一双眼猩红得厉害，表情却很淡，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是她的错觉，

“对不起昭昭，我会赔给你。”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

“我只是需要一点跟你说话的时间。”

沈书辰实在是不想放手。

今晚是运气好才能见到她，换作平常，昭昭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的。

他必须得争取来之不易的见面机会。

“……”

楚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要爆发的脾气，这种时候同一个醉鬼针锋相对落下风的只会是她。

于是，她微微一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无耻的人？”

沈书辰也回她微微一笑，

“人都是会变的，你以前还喜欢我呢。”

他伸过去碰她的手被狠狠拍掉，男人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

“你愿意听我说话的话我不会逼你。”

楚绒挂在嘴角的笑僵了半分。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坏事做尽还非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你真恶心。”

沈书辰不为所动，

“你别说气话了。”

她大口喘气，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累的，总觉得呼吸不上来。

“能不能醒醒，你被夺舍了吗？”

沈书辰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昭昭，是我当年太过自以为是，做了错误的选择。那时候奶奶总是逼我娶你，你当时还小，我的心思也不在情爱这一事上，后来发生了……我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人，现在回过头来看，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

男人高大的身影微微低俯，目光专注而恳切，眼底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悔意，

“我跟她离婚，你原谅我，我们回到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结婚了，但是你爱鹤钰吗，你不爱鹤钰的话，就不要跟他在一起好吗，我去求奶奶，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如果，如果你对我还有感觉的话，我会好好对你的。”

夜风拂过，吹散了几分酒气。

他望着她，像是等待最后的审判，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楚绒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落过去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厌恶。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她只觉得荒谬，荒谬至极。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要你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

沈书辰眼神幽暗执拗地锁着她，像是自动屏蔽了难听的字眼，自顾自道，

“我错了，昭昭，我真的错了。”

“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可以的。”

男人的呼吸沉重而混乱，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站稳，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恳求，

“……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楚绒疲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