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爹爹妈咪奶奶的欢声笑语,席间几乎只有餐具轻碰的声响。

她低头小口吃着饭,余光却总忍不住瞥向对面沉默的鹤钰。

男人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偶尔应和一两句,眉眼温和,声音低沉疏离,跟刚刚凶啦吧唧逼问她的人根本两模两样。

楚绒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喝了口汤,突然发觉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撞进沈厉寻深邃的眼眸里。

“……”

她呼吸蓦地一滞,默默将高脚杯的位置往前挪了挪,刚好挡住他的视线。

饭后,易秋雯将沈老太太从座位上扶起来,还不忘回头,道,

“昭昭,你去送一下鹤钰吧。”

“啊?”

楚绒站在原地,刚打半个哈欠,听见这句,睡意顿时跑了不少。

易秋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去吧。”

她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夜风微凉,庭院里的石灯笼泛着昏黄的光,照得青石板路影影绰绰。

走廊里,楚绒跟在鹤钰身后,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手工剪裁的西装勾勒出男人宽阔的肩膀,步伐沉稳,却透着不容靠近的冷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晚的他格外的淡漠,周身仿佛笼着一层看不见的寒意,眉眼间凝着霜雪般的冷峻。

楚绒垂眸,想着赶紧完成妈咪给的任务后回房间睡觉。

到了门口,季禾已经过来了,车就停在路边,她站在台阶上,不愿意往前走了,朝男人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那你走吧。”

鹤钰没动,只是静静盯着她几秒,眸色深得吓人,明明一言不发,却让气压都低了下来。

天色已经暗了,近冬,天气凉凉的。

楚绒被男人沉默投来的眼神盯得心神不宁,天生的压迫感逼得人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动作落入鹤钰眼底,他抿着薄唇,眼尾压着淡淡的锋芒。

装模作样没有用,只会加重他内心的戾气。

下一秒,他没再忍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从台阶上拽下来。

楚绒惊呼了一声,踉跄着跌进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狠狠抵在车门上,“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鹤钰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又凶又急,唇舌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压抑已久的侵略性,像是要把积攒的躁郁全部发泄出来,滚烫的舌尖扫过她的上颚,又重重咬了下她的唇瓣,疼得她轻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她被他吻得发懵,反应过来后立刻偏头要躲,却被他一把捏住脸颊,被迫直视他阴沉的目光。

“怎么,被我亲就哭,被他亲你是什么反应?”

他嗓音低哑,指腹重重蹭过她湿润的唇瓣,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色。

楚绒被他的话气得发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心眼比针还小!”

什么哄她、温柔,全是假的!他根本就是介意得要命,刚才的退让不过是因为拿她没办法。

鹤钰盯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忽然低笑一声,坦然承认,

“嗯,我是这么小气。”

话音未落,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再次狠狠吻了上去。

楚绒挣扎着推他,声音带着哭腔,

“没有亲我……他没有亲到我……!”

可他不为所动,吻得更深,像是要把她所有的辩解都吞下去,直到她彻底软在他怀里,只能呜咽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