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声,脚步一转,往青石小道上走去,穿过圆形拱门,踏进去的刹那,秋风裹着桂香扑面而来,甜得几乎醉人。

满地碎金般的桂花,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柔软无声,冷淡的灯光浸透枝叶,将树下的秋千镀上一层银辉。

鹤钰懒散地坐在那儿,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支着地面,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搭在一边,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

楚绒脚步微微一顿,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他肩上,见那儿停了几朵金灿灿的小花,

她微微抬起下巴,

“谁允许你坐我的秋千,坐坏了怎么办。”

鹤钰缓缓抬眸,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睛此刻被酒意浸染得深邃幽暗,眼尾泛着微红,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

“我身上没长倒刺。”

“……”

他低低地笑了,笑声混着酒气在夜色中散开,带着几分危险的慵懒。

“坐不坏的。”

楚绒心尖一跳,强词夺理,

“坐不坏也不许你坐。”

鹤钰没再说什么了,但也没从她心爱的小秋千上起开。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楚绒总觉得男人看她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

幽幽暗暗的,像狂风暴雨下波涛汹涌的海面,再难维持平稳。

“昭昭。”

发愣间,鹤钰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眨巴眼睛眼睛,

“干嘛?”

“你过来。”

“……”

楚绒站在原地不动。

鹤钰低眸,凌厉的眉间多了几分柔和,唇角边的笑意幽凉似水,

“那我过去。”

“我过来。”

楚绒可不想他再像上一次那样,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那么重,扶他起来得要她半条命。

她没好气地走到他身边,故意踩了他一脚,踩在他皮鞋鞋面上,不轻不重,足以威慑,

“你是不是想耍酒疯赖着不走?”

鹤钰眸色沉了几分。

疼是不疼,倒是叫他本就不算平稳的呼吸乱上加乱。

她这么踩人是不行的。

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起码会扰乱人的心神。

他垂眸,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淡淡道,

“我没醉。”

小姑娘冷嗤了声,伸手捡了落在他肩上的花瓣,恶劣劣地朝他脸上扔。

她很喜欢这样,上一次扔的是海棠,这一次是桂花,在肆意玩弄他这方面她总是不亦乐乎的,

“谁信?”

鹤钰扯了扯嘴角,眼底暗了几分。

她是不是以为他喝醉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可惜他现在很清醒。

楚绒扔花扔得好好的,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啊”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秋千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而晃动,链条发出细微的金属声响。他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顺势扣住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昭昭。”

楚绒一怔,脸都熟透了,又羞又恼,

“你到底想干嘛?”

鹤钰静静看着她,投落下来的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温温热热的气息洒在她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