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手心撑在桌上,一双腿吓得疲软,倒也要在男人面前强装镇定,不肯让他看出来丝毫,仰着小脸面不改色,

“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呀?”

鹤钰若有所思盯着她粉粉白白的脸看了许久,还是将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

刚刚发生的事太过凶险,晚来一步的后果他不敢想。

虽说那磨得尖尖的牙刷柄杀人不至于,但想要在她漂亮的小脸上留个疤痕还是很容易的。

以她这样爱漂亮的性子,估计会闹个没完没了。

他沉默了片刻,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化成简短的六个字,

“日后要小心些。”

楚绒抬眸,细密成小扇的眼睫轻轻眨了两下。

眼前的人正看着摔在地上的牙刷,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的日光洒下来,均匀地落在男人的侧颜,那冷白如玉的下颌紧紧绷着,一脸的严肃相。

罢了。

念在他刚刚救了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顶嘴了。

“知道了。”

鹤钰低眸看她,神色缓和了些,淡淡道,

“下来,我抱你上去。”

“我不用你抱。”

他嗯了声,

“嗯,那你自己走。”

“……”

楚绒咬了咬唇,僵在原地不动。

她只是想跟他客套一下,身上的羊绒裙子浸到了茶水,又厚又重,本来就脚软,现在还要负重,简直就是种折磨。

她撇撇嘴,果然是老男人,无趣,古板又不解风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男人还没领会她的意思,楚绒气得一把拂开他扶在她腰后的手,冷冰冰道,

“你不要碰我。”

鹤钰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不是你自己不让抱的吗?”

楚绒气得噎了一下,想也不想就怼回去,

“那我不让你亲的时候也没见你少亲呀?”

鹤钰撂了下眼皮,声音还是冷冷的,不近人情,

“好了,你走快些。”

她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过台阶的时候差点儿被绊倒,恼羞成怒理所当然将这事怪到了男人头上,

“你催什么催?肯定是你在背后诅咒我。”

鹤钰没有反驳,幽远沉静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她走得慢吞吞的,白绒绒的裙子浸了水,紧紧贴在身上,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被勾勒得如柳条般纤细,随着摆动的弧度轻微摇曳。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反握住她的细腕,淡淡道,

“我背你。”

“谁要你背?”

楚绒瞪了他一眼,她看着男人宽厚的背,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趴了上去,粉唇喏喏,

“这是你逼我的。”

鹤钰嗯了声,背着她往别墅里走,温声道,

“下次要什么直接说好不好?”

楚绒趴在他背上,冷哼了声,

“我不说,我就是不说,你要是不懂,就说明你根本不关心我。”

鹤钰开始头疼。

认知上的偏差让他有些没办法。

他这个未婚妻总有很多自己的道理。

卧室里,小沙发上。

楚绒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小脸很臭。

鹤钰站在玻璃台边许久,想来想去也不知是哪里惹她不高兴,温声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