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一切已经在筹备之中。”

言下之意便是。

她胡闹也没用。

最后还是要嫁给他的。

楚绒浑身一僵,绷着张冷冷的脸,抿直了唇气到不想说话。

僵持了半天,她咬着唇,愤愤道,

“你再不滚我喊人了。”

男人依旧是不为所动。

她没再忍着,刚张开唇瓣要喊出声,他的手掌便迅速覆了上来,温热的掌心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下半张脸,幽寂的冷香随之压了下来。

“唔”

被堵住嘴的楚绒睁圆了眼睛,睫毛急促地颤动着,呜呜咽咽个不停,全是对他的控诉。

鹤钰视线缓缓移到她发红的眼眶上,心下微动,微微松了手,温声道,

“你答应我不要喊。”

过了一会儿,她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满是雾气的眸子,算是答应。

他无声抿紧薄唇,慢慢松开了手。

楚绒眼底闪过一丝恼意,突然低头,贝齿狠狠咬在他虎口上。

这一下毫不留情,尖利的犬齿瞬间陷进皮肉,疼得男人微微蹙眉。

他静静看着,看着她将他的手咬得鲜血淋漓,斑痕累累,没抽手,任由她咬着,甚至纵容般松了力道。

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楚绒这才惊觉咬得太重,下意识松口,想跑,却被他趁机扣住下巴。

“消气了吗。”

鹤钰低眸瞥了眼虎口上渗血的牙印,嗓音沙哑,非但不恼,反而带着几分纵容的玩味。

她唇上还沾着一点他的血,嫣红得刺目,衬得肤色更白,像个逞凶后被当场逮住的小吸血鬼,气势汹汹又莫名惹人怜。

“你……”

楚绒声音发颤,想骂人,却被他拇指擦过唇角的血迹,顿时浑身一僵。

“我不应该亲你。”

鹤钰沉着冷静的面色,好声好气同她说话,

“楚昭昭,我们结婚后是夫妻,不是你说的合作关系,不求你愿意跟我相敬如宾,但同床共枕,是要的。”

“……”

同…同床共枕…

四个字入耳,楚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角,指节都泛出淡淡的粉色。

还没结婚就想着同床共枕。

他想的美。

她抬着湿漉漉的眸子瞪他,凶巴巴道,

“你闭嘴。”

点到为止,鹤钰嗯了声,没再往下说。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楚绒看向墙上的钟表,这个点,是乔婉的项目已经结束了。

她没看男人一眼,穿着拖鞋往外跑,跑到了安全的距离,气不过,又回过头给他添堵,

“鹤钰,你别太得意,我没点头答应你,这婚约就…就不会作数的!”

“你要是敢逼我,我就逃婚。”

说完话,她扭头就跑,眨眼间消失在楼梯口。

鹤钰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眸底暗色渐起,唇角抿直,弧度泛冷。

点燃的烟未递到嘴边就被捻灭,男人垂眸,唇角边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渐渐演变为苦笑。

他是有些拿她没办法。

她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上一秒乖乖的,下一秒就能露出利齿咬人。

他的确算不得多有耐心的人。

对她,也许还是简单直接的方法更有用。

晚七点 FauxJ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