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质酒歌抽出腰间长刀的动作让卡依诺停了话头,武士喉间滚出低低的笑音,没人看见他的脸,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脸上神情,一定如他的声音一般,有着魔性的狂热,“还要再比一场……我们几个单独计分的……哈哈哈……”
由这玩家公会三巨头所兴起的一场比赛,给战场所带来的直接影响便是,玩家势力如疯狂一般,争抢着每一个不死生物的斩杀权!
埃瑟姆和夏玛从没觉得海域的热心冒险者有着么多,而且这么,悍不畏死、丧心病狂!
原来人类帝国里,有这样多的威能职业者,而且他们的战斗方式比最狂热崇拜的神力信徒还要让他者无法理解!
是什么样的信仰,才会让拥有如此力量的战士情愿就此将生命葬送在与死灵的战场上?
而这条阵线之后,甚至并不是任何与他们有关的故乡。
夏玛用斧头帮自己的哥哥砍翻了一个蠕动在地面上的骨爪,这是一种伪装成断肢的小型不死生物,它发黑僵硬的手指上凝聚着有害的毒素。
埃瑟姆的确心乱如麻,他不由得感到恐惧。
……人类是这样的生物吗?
难道被抛弃的混血,只是因为不如这群体意志所肯定的个体那样,拥有必死的陷阵之志吗?
而混血要建立起,在这样的生物帝国夹缝中生存的城邦,那要用什么样的信念,才能与之相抗?
埃瑟姆将剑重重地插进一只夜灵的头脸里,他的剑所留下的窟窿成为了夜灵脸上唯一的洞。
他紧紧皱着眉,眼里巡视着战场。
那些战死此处的人类,并不都对混血抱有高度的同情,他们只是绝对相信领导他们的人,而这比相信自己的正义,在战斗时更有价值与效率。
他无法欺骗自己,说这些战场上的士兵,都是废弃的底层棋子,人类王国的大公不过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伪君子。
因为哈西扎尔,来自海若尼斯的贵族骑士,带着他的战地医疗兵团来到了尼姆巴若。
牧师在骑士的有意掩护下将断肢重伤的混血抬上担架。
埃瑟姆为这队人类医师拦下一个死锁术士的风刃连击,剑背发出钝响,他踩在地面上被冲击力向后挪动了几步。
他怒吼着,在牧师临时加持的鼓舞术下向那个死锁术士冲去。
埃瑟姆知道,混血、非人的种族要获胜,这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站在阵地后方的临时救助站、海蚀溶洞的通风口处,哈西扎尔遥望着远方的战场。
威福特克叼着未点燃的雪茄走到他身后时,哈西扎尔挥退了已上前一步的副官。
灰矮人的红棕色大胡子重新梳理过,虽然还没来得及编成长辫,但也已使得灰矮人勉强满意。
他用口音极重的通用语说:“你们帝国里,这种程度的……佣兵团,很常见?”
战场上,岛屿地形发生了改变。
海岸侵蚀地貌上出现了沙砾,被风吹动着,在沙山上滚出波浪。
一个远远超出风暴巨人体型的沙像在海岸边突兀地伫立。
只有在千米之外,才能隐约看清,这漫天黄沙飘渺,凝聚成沙漩涡又滚滚落下,在不断变形间逐渐趋近于一个兽形头颅。
双耳直立,吻部窄而长,黄色至淡金色的沙浪犹如被风吹动的绒毛,眼部细长似狐狸。
胡狼头颅,类人肩颈,沙砾被一点点染成黑色。
它的存在就是生命的象征,黝黑是尼罗河的土壤,额前眼是往生的向导,掌心双纹是称量心脏重量的持秤者。
它是坟墓的守护者,腐烂的意义是它为信仰者的不死所缔造的反面。
“圣地之主”“九弓的统治者”“吞下百万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