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战场,魔网的振动在阿特拉斯王城中交织出一场暴风雨般的交响曲,迸溅在空气中不同颜色的血液所散发的血腥气是盛宴的陪衬,混血的怒吼与被淹没的哭嚎则是令人触动的生命消散时的回音。
死池军团在古城中碾压式地推进,为灰白的墙壁涂装上新鲜的血色颜料。
阿拉克的魔源几乎被烧干,这让他十分脱力。
但奥米蕾娜自己比起狼狈不堪的阿拉克,情况更要糟糕上许多。
男人冷凝地看了歪在他身上的女人一眼。
她透支了自己的精神,身体正在从内部塌陷,仿佛有一只小手般的黑洞,在脏器间挖掘。
不可视的魔力粒子小溪一般从奥米蕾娜身上的洞中淌下,带走她的生命力。
随着魔力源的崩毁,血珠从皮肤上沁出,形成一件轻薄的流动着的红袍包裹着她。
“我们……都会死,死在这里。”
阿拉克总结陈词般淡漠地说了一句。
而开口说话让他的肺部奇异地痛痒起来,不得不咳嗽两声,继而呸地吐出一口血。
“就说太迟了……嘁……”
阿拉克知道混血需要握住自己的主权,但他也相信有些事已来不及再准备。
有许多混血已经因为帝国的迫害、人类的偏见死亡,他有什么资格不是其中之一?
“我不想死……不想死……”奥米蕾娜仍然微笑着,但其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这张脸只不过是她下意识操控的面具。
眼泪从女人睁着的眼睛中滚烫地落下,她亲密地贴着阿拉克的肩膀,两个人头颈相交,像血红色的两只交颈天鹅。
湿润的腥气从鼻腔外侵袭,阿拉克侧头凝视着奥米蕾娜。
她本应不知道他的血脉,本应不知晓他的能力。
但奥米蕾娜真的对不死鸟后裔的种族特性毫不知情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奥米蕾娜含着笑流泪,她没有随意地张开嘴,只是让血液从嘴角溢出,说话间偶尔露出白色齿列泡在血水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