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今天前来也有代家族进行正常拜访的意思。

黑泽崎看了看琵琶,随意地抚摸着兔子的背部,眯起眼:“夫人什么时候还和丰岛小姐有接触?”

庆子一愣:“在……”

她报了个日期,就看见黑泽崎似乎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忽然笑了笑:“原来那天他还见过你。”

捂住了嘴,庆子十分后怕地道:“是,是那天。”

她想到当时矢莲身边的西村,还和她问了一句话这个被认定为刺杀了黑泽昴的人。

这件案子的官方通报是,黑泽昴早年雷厉风行的吞并使得无数家小公司破产,这位西村父母正是某家小公司的主理人,小时候他原本富裕的生活一落千丈,才在多年后心生恨意,接近到夫人的身边。

庆子惊疑地想,她当时要能提醒矢莲就好了。

她确实觉得矢莲是个再温柔和气不过的男人,哪怕知道自己心悦过的黑泽崎对他有意,这份好感还是没有改变,但感觉说出自己和矢莲的接触让黑泽崎脸上更面无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没忍住多看了那安分缩在黑泽崎怀抱里的兔子一眼:“这是……?”

实在和黑泽崎这人不怎么搭。

“矢莲要养的。”在同龄人面前,黑泽崎不遮不掩,嘴边噙着点笑,微微泛起青筋的手掌在绒毛覆盖的背部收拢,又顺着毛抚过去,捏了捏兔子耳朵。

庆子低下头,极其艰难地说:“你们……”

黑泽崎看着她,和所有人想的不同,他仿佛在找个已知他心意的人认真宣告主权似的,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居然承认了,庆子吓得左右看看,似乎比当事人还要受惊:“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传出去会发生什么?”

看她这样害怕黑泽崎似乎觉得有点好玩,道:“夫人又不是我亲生母亲。”

他看着庆子难以置信的表情,才补上一句:“麻烦丰岛小姐为我保密了。”

矢莲的痛病经常在半夜发作。医生对他束手无策,如同所有的重症那样,最后只有靠病人自己的生存意志了。

“好痛…”

黑泽崎仔细盯着他的脸看,矢莲陷在惘然中,额角都是汗,半死不活的脆弱模样,全数化成了一股仿佛要入风而去的气若游丝之美。细眉紧紧皱着,睫毛上坠着不知名的泪珠,就算他近三十岁了,因为眉目实在清和,也总有一两分天真着付着。

“妈妈不哭了,”黑泽崎慢慢地说,把他抱在怀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