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整个大宅里好像笼罩着一层阴云,佣工们大气都不敢喘。这些年,黑泽昴从壮年时曾经的喜好人力到中年后愈来愈迷信科技,他们早就感到了被裁员的可能,更何况新的家主是这样一个年轻锐利的人。
被问话,属下心里一阵紧张,“是的大人,负责人还是不愿意开口说事。”
黑泽崎嗯了一声,路过一个坡,高大的背弯了弯。
“继续拷问吧。”
下属听到他语气里透出一些森然的意味。
“您要去看大夫人吗?”下属多嘴问了一句。
他看见年轻男人微不可察地点头。
黑泽崎步入主院卧室。
就这两天,他让人把这儿黑泽昴的审美全拆了,门口那张不三不四的床和那扇大床后巨大的纯黑色髹漆屏风被扔进了仓库,同色系的博古架全移走,床垫换了张新的,内室修了巨大的全屏变幻灯箱,打破了室内略显死气沉沉的古典氛围。
没有比这一举动更显示即将继任的年轻家主在宣誓主权地位的时刻。
窗户敞着,正午明亮的光线正照射进房间,床上的被褥翻到了一边,旁边飘窗的榻席上坐着个修长人影,披着身轻薄袍子,跪姿非常标准,从背后看,能看到他细柳一样的腰。
黑泽崎顿在哪里。几秒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停止了呼吸。
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矢莲……醒了。
柔光里,似乎听到脚步,矢莲转过头。他的眼神十分清澈,里面像是有一滩水在轻轻晃动。
望着他,矢莲突然噗嗤一笑。
“你是,”他慢慢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