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黑泽昴扇了矢莲一耳光。

“前几天你刚刚帮我处理了家族理事会换届的事,办得没动静,这事儿做的相当漂亮,我该赏你。”

脸颊凑得很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矢莲,如同情人一样低语着,低醇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我为你的名字注册了公司;如果想要,我甚至可以派人为你操作一家慈善基金会,让你洗掉肮脏的名声……我想不到,这种关头,你竟然这么愚蠢。”

那其中看似失望,其实是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在的

为什么敢这么做?

半寄生在男人身边,竟敢背叛,不怕被抛弃吗?

“多谢大人呐……”

矢莲背上想必是肿痛发烫的,因为他小声送气,喘息微重,只是明亮如星的眼睛里,一抹灰色的锐利情绪飞快划过。

黑泽昴一顿。

“原来……你还在记恨我,”旋即他骤然一笑,收回手,“那天太痛了,是么?”

他们彼此对视,却都心知肚明,是在谈论一整年前安装上尾巴的那一天。

最痛的还不是安上的过程,是之后的适应期。那天之后,矢莲像是闷食了一个大苦头,忽然更加捉摸不透。

机械义肢和自然人的肉体本身极为难以融合,会引发一大串排异反应,甚至有惨烈的精神副作用,不啻于穴奴养成的艰难,经过反反复复融合,终于是成了一条人形兵器蛇。

“因为我爱您。”矢莲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爱您我才会记恨,恨您对我这样无情。”

他眼神似幽还怨,黑泽昴不置可否,手在矢莲脊背上带着情色意味的抚摸。碰到了伤疤也并没有避开,直到几根指尖俱缠上血。

“记住我给你的东西痛吗?”

“不痛。”

“嘴硬,”黑泽昴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刀,姿态懒散,“既然你一直惦记着,不如我们试试,你把这东西剜了。”

他的意思是椎骨处那道展出义肢的金属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