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厂就有的安排,代表这儿没有坐过,是崭新的。驾驶座本来也有这么一只一模一样的。

这种设置似乎含着某种意味。

黑泽崎转回脸,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手摁在方向盘上时,笑容还是没有消失。

不多时,跑车如流星一般窜出地下车库。

上了曜日大道,很快就到了城市中心。屹立在广场上的全息巨屏在广告中隔闪动着世纪末的倒计时。日期还有几百天。黑泽崎把车停在无人的天桥顶层边,从这里可以把底下尽收眼底,他把天窗开了条缝,点了一支烟。

抽到一半他转身,解开副座那个玩具熊身上绸带,把它拿了起来,直接扔到车窗外。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车窗,发出轻声,“哒。”

黑泽崎碰了碰中控。车门被打开了,那人坐进副驾驶。

黑泽崎没抬头,抖了一下烟头,“一人一小时五万金钞。”

“好贵,大公子怎么出来卖了,”矢莲把头转了过来,笑,“可以换吗?”

“用什么?”

矢莲仰靠过来,懒洋洋的,“美色。”

黑泽崎把烟随手熄了,摁住他的后脑勺低脸啃吻他的嘴唇。矢莲仰起脸回应,他今天穿了一身衬衫,材质柔软,刁钻的橘黄色一般人只会显得粗糙老土,但却衬得他皮肤非常鲜白透亮。

分开时,矢莲抿了抿泛着水光的红唇,说:“外面怎么有只玩具熊?”

“待会会有人捡的,没事。”黑泽崎低声说,还在意犹未尽地用指腹摩挲眼前人的唇瓣。

“好可怜啊,孤零零的。”矢莲笑着说。

“你在这了,它还有什么用?”

矢莲看着他,神色有些嗔怪。

“那你路过的时候,”美人儿慢悠悠地说,“不要碾到它噢。”

黑泽崎觉得矢莲善良得好笑又让他柔软,他好像一直这样,明明是野路子拼命爬上来的,却似乎有点天真的,真让人欲罢不能。仿佛刻板印象里出身高贵又嫁了豪门丈夫的贵妇人一样,比如其它会做的事大概是救济穷人、信仰宗教、不时慈善。

他边笑着把自己想法抛开边发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