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睁眼，从床上挣扎爬起，在妆奁中翻出了那块玉佩。

温凉的玉佩拿在手上，我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擦了眼泪，开始清点东西。

给自己赎身后，我的手上还剩23两45文钱。

我还记得卖我的人走了些什么地方，到时出了侯府，我要沿途找到三个姐姐，这钱足够买块地，到时候几个姐妹就能一起住了。

我想着想着，终于阖眼睡去。

……

年节将近，又是岁末事务收尾之时，谢允衾常常不在府中，或只是待在书房。

我依旧跟着他身边，晨起伺候，端茶送水。

其实这种事一般是小丫鬟做的，只是谢允衾用惯了我，不愿假他人之手。

但我知道自己快要走了，便挑了几个盘靓条顺的小丫头培养。

过了三日，我第一次让人代替自己进去递茶。

谁知人才进去，我就听见里面传来砸杯子的声音。

隔着层窗户纸，我都能听见谢允衾不耐的声音：“人呢？”

我连忙进了屋，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爷。”

谢允衾抬眼看向我，面上无异，语气却隐含威胁：“你这是在和本世子闹脾气？”

不过赏了她十板子，现在就敢把他的事不当回事了？连端茶倒水都不愿做了？

我看了眼一旁跪着的小丫头，不太懂谢允衾这话的意思。

我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表现得更加恭顺：“奴婢不敢。”

谢允衾看着这人一滩死水的样子却更来气，他猝然冷笑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手拎起。

我一声惊呼，片刻后只觉天旋地转。

视野恢复正常吼，我才发现自己被谢允衾压到了桌上。

我连忙挣扎：“爷，不要，不能在这儿……！”

余光里，地上的小丫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我的屈辱之感却更重了。

谢允衾却已强硬地覆身而上，挑开了我的衣服……

外头有人走动，我的脸贴着桌子，晃动不断，我羞耻地闭紧了眼。

谢允衾声音低哑：“抬头，看着我。”

我只得抬起脸看他。

身下之人面色红润，眼中有泪，水光盈盈，生动多了，不复方才的死板。

谢允衾心下舒畅多了，遂将人抱在了怀中。

……

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十五。

兵部尚书之子在府中盛办夜宴，邀请了谢允衾与齐婉兮。

我也被齐婉兮一并带上了。

谢允衾靠在软椅上，倚着齐婉兮的肩膀闭眼假寐。

我便老老实实在一旁斟酒。

却总能察觉到不断有人偷偷打量我，更有人盯着我看直了眼。

我察觉到那人的视线，皱眉抬眼回看。

对上视线后，我才发现那人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新晋的大将军秦至安。

我簌然收回眼。

谁知下一刻，那人却借着酒意直接起身，众目睽睽下朝谢允衾一拱手。

“场上美人皆长袖善舞，容色出众，谢世子身边的婢女却脂粉不染，尤为清丽脱俗，在下刚回京城，身边缺人得紧，不知您可愿将您身旁的婢女赏赐给我？”

我骸得僵在了原地。

我能感受到谢允衾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心口不由叫苦。

我想，回府之后，自己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然而下一刻，我却听谢允衾戏谑的声音响起：“此女云皎，我的暖床丫头，你喜欢？那便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