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兮辞瞬间红了眼。

两三步上前扑进了她的怀里，嗔怒道：“你还敢回来？当年不告而别，真是可恶！”

傅芩也抱住她，哈哈大笑。

“怪我怪我，我这次回来，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纪兮辞好奇问着，顺势推出怀抱，就见她眨了眨眼：“虞国天子驾崩了，太子被刺杀身亡，八王进京祷告，京城怕是会有好一阵腥风血雨。”

真是及时雨。

看样子，不必耗费一兵一卒，就能将君淮远留在坞善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快极了。

坞善国将宝压在纪兮辞的父亲身上，助他登上皇位，条件便是留下君淮远。

此次无声的战役持续了一整个冬季。

初雪融化之际，瑞王踩着无数尸骨，最终成功登上皇位。

一切都结束了。

纪兮辞来到地牢之中，准备彻底了结君淮远。

到时，他正坐在地牢的暗处，宛如树桩一般一动不动。

婢女有眼力见搬来一个椅子。

随后，牢狱连同婢女无声离开此地。

直到人走完，纪兮辞坐下，缓缓出声：“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君淮远总算有了动静。

他缓缓抬头，以往瑕白如玉的脸庞早已灰败不已。

无声对视良久。

他声线沙哑问：“我要死了？”

纪兮辞笑了：“你猜对了。”

“今日，我便是来送你一程，让你和你的主子在地狱团聚。”

闻言，君淮远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

纪兮辞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掌心：“我忘了，你不知道呢。”

“虞国皇帝驾崩了，太子死了，而我的父亲瑞王，哦不，现在该称呼为皇帝了。”

君淮远似是无法接受。

他想要起身到纪兮辞的面前，却被脚链困在半路了。

窗口泄出的天光也辉映在他的脸上。

终于……

他的面孔，第一次露出了她想看到的神情。

震惊、懊悔、不可置信和痛苦。

第18章

太子是君淮远最得意的门生。

他教导太子课业，待他如子，几乎倾注了全部。

君淮远以他为豪。

太子之死，无压于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稻草。

一刹那，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室内静了下来。

一时间，君淮远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到地牢之中。

他像是无法接受一般。

低声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走时，他还好好……早知如此，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来的……”

纪兮辞无视他痛苦的模样。

冷着语调再度戳着他的心：“我还记得，你当初说他几乎是你半个儿子了。”

“你的孩儿死了，你痛吗？”

这话似乎挑起了君淮远的反应。

他猛然站起，指着纪兮辞怒吼：“你这个毒妇，你害死娆儿不够，还害死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