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远从未想过纪兮辞会离开。
甚至为了离开他,不惜躲到那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
想到这,君淮远心口一阵剧痛,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找纪兮辞!
顾不上大监还在,君淮远冲出门去,抢过御前的马立即扬鞭往城外方向赶去。
“驾!”
纪兮辞,你一定要等他。
身后,大监冲他惊呼:“首辅大人,您是京官,无诏不能出京啊!”
“还不快去拦住他!”
无数马蹄声紧逼,呈包围状态困住了君淮远。
他成了困兽。
心里慌乱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红着眼勒马转身恳求。
“大监,我只想去看她最后一眼。”
他只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就最后一眼。
然而,无人在意他的沉痛。
大监面色冰冷:“陛下有令,若首辅大人抗旨不遵,当场缉拿,事已至此,大人不要让吾等难做。”
狂风忽起。
卷红了君淮远的眼。
他双目空洞着,被人强行压回了府。
身后高门合上。
就像斩断了他和纪兮辞的最后一丝缘分。
郁火攻心,君淮远又猛地吐了口血,晕死了过去。
君淮远做了一个梦。
梦见纪兮辞和坞善王成婚了。
他站在不远处。
眼睁睁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亲密喝下交杯酒、亲吻、甚至要更进一步。
君淮远妒忌的发狂。
他想要上前阻拦,但脚却宛如千斤重,无法前进一步,喉咙像是毒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坞善国王问纪兮辞:“你可是心甘情愿做我的王妃?”
“自然。”
纪兮辞笑着应下。
那笑容刺到了君淮远的眼,他站在一旁,对上了纪兮辞看向他淡漠的眼眸。
她说:“君淮远,我不要你了。”
君淮远骤然惊醒。
外面狂风骤雨,凉意顺着骨头爬满了他的身躯。
君淮远病倒了。
任谁来劝,他都不肯喝药。
直到那天,一只信鸽‘蒲扇’着落在窗棂上。
病弱死尸的君淮远终于动了。
与此同时,京城之事,纪兮辞一无所知。
迎亲的车马路经了敦煌。
她与傅芩被精美绝伦的飞天壁画看入迷,走不动道。
坞善信使用蹩脚官话催促。
“王妃,该启程了。”
纪兮辞‘嗯’了一声。
牵着傅芩的手正要离开,就见她‘咦’了一声,遥指向天际:“这信鸽很是眼熟。”
纪兮辞望去。
就见一只信鸽在头顶盘旋了两圈后,落在她的肩上。
它脚架上别着一只精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