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最爱收到林婉梅的书信与礼物,尽是她没见过的新鲜东西。

薛景睿皱眉,回忆着:“有鲨鱼翅、鹿脯。还有番麦,和我们平时见到的小麦完全不同,是一排排牙齿一般,长在纺锤一样的穗上。”

林婉棠忙起身,说:“那我可要去看看,涨涨见识。”

林婉棠在铜镜前坐下,薛景睿走过来,拿起梳子,蘸着玫t瑰发油,为林婉棠梳着秀发。

林婉棠自己随意绾了个发髻,薛景睿为她插上红宝石金簪,林婉棠就快步出了门。

林婉梅派人送来的,不止这些,还有番薯和番椒,十分新鲜有趣。

林婉梅在书信中写明了吃法。

薛景睿提议:“我们回趟林府,去看看二妹妹的生母吧。”

林婉棠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坐上马车,很快回到了尚书府。

依着规矩,林婉棠夫妇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一见林婉棠,就笑道:“你呀,真是个有口福的。二姑娘刚让人送来了好些吃的,你就来了。”

林婉棠撒娇:“祖母,二妹妹也给我送了呢。孙女本想给祖母拿来些,转念一想,祖母这里肯定更多更好,便急忙回来讨吃的了。”

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个机灵鬼儿!是了,你二妹妹一向与你亲厚,怎么会落下来你那里?”

薛景睿行礼道:“祖母,今日,姑母来了我们府上。”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说:“你们姑母是个拎不清的。棠儿,她没给你委屈受吧?”

林婉棠刚想开口,就听见有人哭哭啼啼地唤道:“母亲!您要给女儿做主啊!”

林婉棠循声望去,林如雪用帕子擦着眼泪走了进来。

老夫人阴沉着脸,问:“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林如雪行了个礼,抽泣着说:“母亲,您的大孙女可不得了,跟我顶嘴顶得飞起。后来,一言不合,她居然让您的孙女婿把玉莲扔到了湖里头。”

“这么冷的天,玉莲身娇体弱,怎么受得了?!玉莲这会儿发高烧,说胡话,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薛景睿淡淡一笑,道:“我的夫人被令嫒推下池塘的时候,也是寒冬腊月。怎么?令嫒受不了,我的夫人就能受得了吗?我的夫人就该受这些吗?”

林如雪语塞,半天才说:“棠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薛景睿道:“令嫒落水的事,也已经过去了。”

林如雪抽泣道:“玉莲都已经知错了,为何还要让她受这罪?”

薛景睿冷冷道:“我看您和令嫒一点知错的意思都没有。您还想掌掴我的夫人呢,您也配?!”

老夫人知道,这件旧事又闹腾起来,必定有缘由。

听到这里,老夫人敏锐地问:“如雪,你为何要掌掴棠儿?!”

林如雪说:“我……我不过是想让棠儿劝劝玉莲,让玉莲不要闹和离……”

老夫人捂着心口,睁大眼睛问:“玉莲要闹和离?!”

林如雪红了脸说:“薛二郎伤到了命根子,以后做不成男人了。”

老夫人紧蹙着眉头,说:“把救心丸给我拿过来。”

一旁的丫鬟赶紧拿来救心丸,给老夫人压在舌下。

过了片刻,老夫人含着泪说:“当初,我们苦口婆心地劝玉莲,让她不要嫁薛二郎。她死活不听,甚至未婚苟合,怀着孩子嫁给了薛二郎。”

“如今又遇上这种事!别说棠儿,就连我都不想管!你家玉莲是个听话的吗?!劝少了不济事,劝多了被怨恨!”

“况且,这种事,你让棠儿这个当嫂子的怎么开口?!日后,玉莲过得若是不好,岂不怨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