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颠簸,我终于找回了心神。
“我第一回进宫,就在想,我以后绝对不要再穿如此繁琐的衣袍,于欢,我想了很多。”
“我听过许多夫妻成怨偶的故事,也想,你我二人,或许时过经年,便相看两厌。”
“或是你变心,为了谁弃我不顾,到时我所处之地,不是简单的侯府,而是深宫,出逃太难,若我像我娘亲那样在宫中含恨而终……”
沈于欢未曾插话,只是揽紧了我。
她不会。
我轻轻笑起来:“可我又想,与我相见不过五面、便能坦诚之人,与我相付真心、愿以性命相护之人,见过太多人世间爱别离怨憎会、百姓苦楚之人,善待臣属、心怀怜悯之人……”
我回握住她的手,说:“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御座冰冷,我也不愿让你一人。”
沈于欢忽然勒马,凌川的话令她胸膛震颤,心如擂鼓。
风雪太冷,她用大氅将怀中人罩紧。
将其紧紧抱住,才觉得此生完整。
“凌川,你要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