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方才说错了。”萧无咎缓步走到了顾昀跟前,语含深意地说,“二殿下既没有弑父,也没有毒害手足。”

说着,他以短剑的剑尖挑起了顾昀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得对不对?”

“……”顾昀惊得瞳孔震颤。

连旁边的柳贵妃也是脸色微变,目光也看了过来。

肃王是个急脾气,忍不住问:“无咎,你一会儿说二皇子用‘乌香’毒害皇上,一会儿又说他没有弑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顺王频频点头,一副“你快点说”的表情。

还是萧宪最了解养子,略微一思忖,心底便有了唯一的答案,激动地问:“阿咎,你的意思难道是二皇子他……”

见萧无咎点头肯定,萧宪终于把话说完:“他不是皇上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顺王恍然大悟地喃喃道,“二……顾昀心虚,自然不敢去问皇上关于传位诏书的事。”

此言犹如石破天惊,隆恩殿内外炸开了锅。

皇帝目眦欲裂,第一反应便是脱口否决:“这怎么可能?!”

倘若顾昀不是他的儿子,那岂不是意味着,柳贵妃给他戴了绿帽子?!

顾昀想说什么,可才牵动唇角,就感觉喉头一股刺痛,抵在他脖颈上的剑刃带出一抹细细的血色,痛得他脸色发白。

看着自己的那双瞳孔漆黑如漩涡,有那么一瞬,顾昀以为萧无咎要杀了他。

却见对方又收放自如地收敛了杀意,慢条斯理地移开了那把短剑。

礼亲王正色问:“无咎,混淆皇室血脉可不是小事,你可有证据?”

萧无咎目光一转,意味深长地说:“有一个‘人证’。”

旋即,他的视线又转向了景愈,忆起往事,又心情颇佳地笑了:“我十岁第一次去西北,偶遇了表哥景愈,那会儿,表哥与我素不相识,却觉得我似曾相识,跟踪我找到了我母妃。”

“人的身上总是或多或少地会遗传到父母乃至祖辈身上的一些特征,而表哥甚至可以根据一具没有血肉的枯骨,大致判断出一个人生前的身长、长相*。”

说着,萧无咎不着痕迹地朝不远处的薛寂望去。

薛寂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红艳的唇角慢慢地浮起一丝笑,让他绝美的脸庞看着像是戴着一张妖异的面具。

萧无咎接着道:“在宫变的那一晚,表哥见了二皇子一面后,给我捎了一封信,说他发现二皇子与当今的太后许是直系血亲。”

满堂皆惊。

仔细一想,也觉得逻辑上说得通。

正因为太后与二皇子是血亲,所以太后才会不惜一切地支持二皇子上位,甚至用上了逼宫谋反的手段。

于是,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太后与二皇子的脸上,来回地睃视着。

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太后与二殿下长得并不相像啊。”

这句话引来好些附和声。

萧无咎但笑不语。

众人的视线自然就看向了负手而立的景愈。

“景小将军,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礼亲王妃惊疑不定地问。

第270章 镇南王妃并非不孕

这也是皇帝想知道的,额角的青筋似要爆裂。

“景愈,你说。”皇帝目光死死地盯着景愈。

景愈看也不看皇帝,缓步走到萧无咎身边,白衣墨发,衣袂翩翩,宛如一幅最清雅的画作。

他垂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顾昀,顾昀不由心头狂跳。

“耳仓。”景愈随意地用长弓的上弭指向了顾昀的右耳,“在一千人中,只有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