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顾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顾湛不仅没有认罪的勇气,甚至连像白氏一样自尽的勇气也没有他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

像这样的顾湛,在自己百年之后,能率领南疆军抵住百越的铁蹄,能护得住一方百姓吗?

不能。

只差一点点,他顾策就成了南疆,乃至整个大裕的罪人!

“顾湛,本王对你太失望了。”

顾策闭了闭眼,感觉左胸口那道还未愈合的伤痕在一阵阵的抽痛着,似有人将那伤口又重新撕开,拿刀子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周围一片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皇帝以及其他人皆是露出既震惊又唏嘘的表情,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果然如此。

甚至于,皇帝此刻再看着顾策,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与皇叔皆是命苦,全都养了个不知感恩的不孝子,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顾湛的喘息逐渐粗重,肩头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让他的左肩乃至整条左臂渐渐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