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经出手,就不能回头了,只能狠下心破釜沉舟,绝了后患。

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话语权!

镇南王怔怔地看着站在雨中的四皇子,这一瞬,神思恍然,仿佛窥见了镇南王府的未来。

兄弱弟强,谁也不服谁,注定会兄弟阋于墙。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该怎么办?!

“大伙快上!”李浩然振臂一声高呼,将镇南王唤醒。

就见前方府军前卫的逆党们立即挥着刀,潮水般蜂涌而上,直奔乾清宫而来。

兵器交接的碰撞声、撕心裂肺的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

此刻守卫乾清门的武骧卫已经不足二十人,面对势如潮涌的逆党无异于螳臂挡车,一众武骧卫节节败退。

萧无咎忽然动了,迈出了正殿的门槛,立于屋檐下。

很快,便有三名逆党突破武骧卫的防守线,持刀冲了过来。

萧无咎再度抖动手中的软剑,以一挡三。

银白的剑光一闪,好似闪电划过混沌的雨幕,血花四溅。

他每次出剑,都直击要害,招招毙命,所有冲到他面前的人尽数化作了剑下亡魂。

空气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郁,地上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一地。

让青年看看仿佛漫步于血河之上,眼底尽是冷酷与凉薄。

殿内,一众王爷王妃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大都从没上过战场,最多也就是去猎场打打猎,眼前这种类似于横尸遍地、血肉横飞的场景,实在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顺王用折扇挡着口鼻,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地说:“萧无咎的身手竟然这么好!”

此刻,顺王以及礼亲王等人算是明白了,难怪谢云展与顾湛会疑心劫囚之人是萧无咎。

就连身经百战的镇南王也皱了皱眉,暗忖着:难道这孩子从前上过战场?

心念一闪而过,镇南王持刀也加入了雨中的战局。

不过三四招,就有数人被斩于他刀下。

眼看着镇南王与萧无咎厮杀在前,颇有上阵父子兵的味道,顾湛心头一沉,一种地位不保的危机感来袭。

他一咬牙,也迈出了正殿,从地上捡了把长刀,就冲到了镇南王身边。

嘴里喊着:“父王,我来助你。”

渐渐地,雨势变小,刀剑声愈发响亮。

正殿与乾清门之间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尸体,有逆党,有武骧卫,也有宫女内侍。

幸存的武骧卫侍卫也大多负了些伤,就连顾湛的左臂上都有一道明显的刀口,鲜血把袖子都染红了。

越来越多的逆党突破重围,冲到了萧无咎跟前。

萧无咎以一对六,独木难支,渐渐便有几分力有不逮之势,其中一名逆党不欲与他纠缠,趁着同伴与萧无咎缠斗,飞快地冲进了正殿。

“啊!”

有女眷花容失色地尖叫着,死死地抓住了身旁的男人。

谢云展往前跨了两步,挡在皇帝的身前。

萧无咎脸色微微一变,出手更加凌厉,右手剑划过一人的脖颈,左手从另一人手中夺过长刀,毫不犹豫地一刀砍下,便是人头落地。

几滴鲜血溅在他俊美的脸上,却未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萧无咎一脚又踹开了一人,正欲转身跃回正殿,却听“咻”的破空声响起。

一支羽箭飞快地自殿内射来,准确地自那名逆党的脖颈穿过。

一箭穿喉。

萧无咎收住了步伐,望着殿内持弓而立的紫衣少女,身姿挺拔如青竹,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