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段之时在电话里告知他的,迟真还没亲眼看过。他进门后,先喝了杯水,然后放下双肩包,参观了改动后的客卧。
本来摆在房子正中间的大床已经被推到靠墙,留出大片的空间,摆放电脑桌,还有一把黑色的电竞椅。灯光、布景、装饰,全都摆好了。
摆在电脑桌上的键鼠是一套跟段之时书房里一样的设备,迟真拿起键盘,侧面是一个小小的、烫银的“迟”字。
他放下键盘,回到客厅呆呆坐着。
半小时,段之时已经飞奔回来了。
他一打开门,迟真已经在玄关处等着他,直接扑进他怀里。段之时好像全都懂了,什么也没问,静静地抱着迟真。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迟真不出声地流泪,直到感觉自己的眼泪弄湿了段之时的羊绒大衣,才急忙挣脱。
他呆呆看着羊绒大衣上被眼泪浸湿的深色印迹,用手擦了擦。
段之时笑了,一把拉住他手,亲了亲他手指尖,将他拉到客厅,抽了张纸擦他眼泪。
“好委屈的小朋友。”段之时说,“不哭了。”
迟真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因为段之时的这句话,汹涌而出。
本来他觉得自己已经二十了,成年了,很大了,无所谓了,没想到还会因为段之时一句安慰的话而流泪。
段之时只是默默擦着他的泪水。
“我不想再去我爸家过年了。”迟真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