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也传来开门声。

我关掉手机走出去,站在连接一二楼的台阶上。

灯打开,四目相接。

陆谦泽神色丝毫没有愧疚,反而走上前伸出双臂,想要和往日一般抱住我:“对不起老婆,今天太忙了,领证就辛苦你再找个时间吧。”

我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累坏了吧?快去洗澡睡觉吧。”

陆谦泽顿了顿,下意识觉得我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但没有多想,笑着应了声去洗澡。

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我满心冰冷与讥讽。

白天飞航班,晚上又要在两个女人和孩子之间周旋,能不累吗?

果然,这世界上就是男人好活一些,有妻有子转身还是少年郎。

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我先是给医院院长发了电子辞职信,而后又在电脑上接受了哈佛医学院的修学通知书。

报到的时间是半个月后,足够我办理好自己和儿子的护照,彻底和陆谦泽说拜拜。

我抄起一只眉线笔,在墙上的日历上用力划了一个叉。

“陆谦泽,世上的人那么多,你却偏偏选择毁了我……”

“可我的人生,从来不会被一个男人毁掉。”

第2章

话音落下,身后传来陆谦泽的脚步声:“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什么呢?”

他走上前,看见我在日历上画的叉,他先是皱眉,而后自以为了解。

“你在算婚礼的倒计时?”

按计划,我们是今天领证,半个月后办婚礼。

但我倒计时的是自己离开的日子。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意有所指道:“还有15天,现在的生活就结束了。”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结了婚,就结束单身生活。

于是陆谦泽没有怀疑,点点头:“最近航司有些忙,婚礼你安排,全部按照你喜欢的来。”

我背对着陆谦泽,因此他看不到我的神情。

我扯了扯嘴角:“你确定你不会在婚礼上放我鸽子?”

陆谦泽顿了顿,语气有些不悦:“都说了今天是有事,你要斤斤计较到什么时候?行了,别多想了,睡觉吧。”

说完,他就转身上了床。

我没再多说,关了灯,背对着他躺下。

第二天,我到医院办理离职手续。

因为医院人手不太够,院长让我再多干十天,我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同事就过来:“林医生,我这有点急事,咱俩能不能换下班?”

我想着自己没什么事,就点了点头。

和护士说了一声后,护士便帮忙开始叫号。

“心脑血管1号科室,患者沈梓月可以进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怔了下。

抬起头,就看见陆谦泽陪着一头大波浪的女人走了进来。

很显然,陆谦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

但怔愣了一秒,他就淡淡开口:“医生,她有心脏病,最近一直不太舒服,麻烦您帮忙检查一下。”

陌生的称呼,公事公办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我:这是在外面,他们只是陌生人。

我压下心头一瞬的刺痛,按例询问:“是什么样的不舒服?”

沈梓月一一回答,说话时,她的手一直拉着陆谦泽的袖子。

最后我给她开单子的时候,沈梓月看见桌子上我和儿子当当的照片,便自来熟地聊起:“林医生,你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知道孩子父亲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个医生?”

我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