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安更不是她以为的单纯善良……

那陆云祁呢?

这些年,陆云祁究竟受了多少苦?

南曦不知道,但心尖却在此刻疼的厉害。

明明她也曾深爱陆云祁,究竟是什么,让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沉思间,她已经被锁进偏院,没有准许,不得出。

转眼便过去一月。

南曦站在池塘前,看着里面跳动的锦鲤,问出了那个重复过无数遍的问题。

“前线,如何了?”

女影卫尽职尽责的守在她身边,低低道:“公主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南曦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战事进行到如今,云祁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等他回来,无论两人是否换回来,她都会一切说开。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

过往都是她的错,她会认,然后求得云祁原谅,从此一点点弥补从前的过错。

南曦这么想着,心情突然好了些。

她一转身,就见那个女影卫突然跪倒在地:“驸马,敢问您可有想过离开公主府?”

南曦愣了一下,旋即厉声道:“你说什么?”

女影卫垂着头:“驸马!在您入公主府的第一年,属下曾被公主派来护卫过您的安危。”

“今日这番话,就当为旧主指明道路。公主府不适合驸马,还请您早寻出路!”

南曦心里竟奇异的没有怒意,她冷冷的盯着影卫。

“撺掇我与公主和离,你可知是什么罪?”

影卫头颅垂的更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从公主书房发现的。”

南曦拿过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纸上墨迹晕染,却能清清楚楚看清那三个字。

和离书。

她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紧,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是陆云祁的字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当是九月初七。”

南曦垂了垂眼,九月初七,孩子没了的那天。

她扶住身后的栏杆,看着那三个字,倏然眼圈发烫。

就连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影卫,都能为陆云祁道一句不平,而她却……

南曦站在那里,任由那张纸被风吹落水面。

“我知道了。”

一直等到被禁足的第九十二日,边关终于有了动静。

“长宁公主大破西凉!三日后归京!”

南曦看着影卫,连忙问:“那……公主呢?”

“听闻是受了轻伤,并不致命,圣上大悦,命公主府众人前往城门口迎接。”

南曦的心重重落回了原处。

三日后,南曦终于被解除禁足。

城门处人潮涌动,无数百姓欢呼不休,翘首以盼。

南曦站在人群最前端,眼睛直直盯着官道的方向。

她有些恍惚,原来不止是她在外征战辛苦,在府中等待的人也同样难熬。

虽听闻云祁受了轻伤,只是不知伤的重不重,好在府中备了许多药……

就在南曦脑子里乱成一团时,远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南曦猛然抬头,却见军中传令官转瞬而至,跪倒在自己面前。

“驸马,长宁公主率三千死士取敌军王城,英勇……就义!”